如果只是多出一些天生异能的蛮族,这倒不算是什么大事,这种没有师承、全凭变异的幸运儿在道海宗源的道兵部队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但是很快地,当一个西北的豺狼人部落与叛乱的小和卓后人勾搭起来,那个天生懂得死灵魔法的豺狼人萨满开始用白布裹着脑袋,满口的“热爱和平”与“认主唯一”之后,素景玄度府针对这些蛮族和叛军的定期扫荡,就直接变成了洞阳炎光箭洗地。
单个的变异蛮族,单纯的邪教叛乱,对道海宗源的南北二府无非是日常任务的一环而已,除了那些需要挣军功的下级道官,谁也不会当作一回事。但是异变的蛮族和叛乱的邪教勾结到一起,那就是很大的问题!
虽然按照朱明山房方面的调查,血脖子教也好,曾经出过大小和卓叛乱的白山派也罢,基本上教中所传的那套“灵修”,不过是很粗浅的静坐冥想法门,但是这些教派的开山祖也不是个正经修行人,就是个傍着寡妇吃软饭、假传天意拉兵马的枭雄。他传下来的一百一十四章经文,拿来修行是不怎么好使,拉杆子占山头,可比前清理学家们痛恨无比的《水浒传》要强不少!
那一阵子,嘴里汪呜汪呜喊着“胡大万岁”、然后浑身饱吸尸气地往西北要害部门甚至农场、矿山冲的豺狼人,已然成了西北一害。由此造成的战损,也比平常的蛮族清剿战惨烈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在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这个时间段,没有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与长期冷战而建立的那些人道主义共识,也就犯不着把土耳其苏丹请到西域都护府去表演“亲人们、教内兄弟们,俺来迟了”的拖棚烂戏。吃了几次亏的素景玄度府痛定思痛之下,立刻就开始了更凶悍的反击报复。
但这样的低烈度战争行为,也让道海宗源的门人们意识到,单个的施法者或许不能成为战场上的正面力量,可在敌后破坏这条上面,他们的个人袭击活动,造成的危害却犹有过之!
这一点,看看现在木岚的反应也可略知一二了。
对此,魏野只是一笑:“这种非常规的战法,只有承平年月才算是有用,其用心也不是为了杀伤士卒,只是要在黎民百姓之中制造恐慌若是再有一群满嘴‘团结’、‘博爱’、‘求抱抱’的奸贼在内鼓吹就更好不过。然而此刻是战时,魏某虽然不屑白起在长平那等粗蛮手段,但一二施法者冒充死士,却还动摇不了大军之势!”
说罢,仙术士向着木岚一点头:“作为易州前敌处置司成员,对这类破坏活动你们皆有临机处断之权,该怎么处置,你们应该不用我再手把手地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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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道海宗源涿易二州进行着法镜传讯技术的开发升级时分,涿州城下的防御工事也到了最后验收的当口。
这种事情本来只有木岚这样的专业道官负责,不论施工、监理还是验收,都少不了离火裁金院出身的这些技术官僚。然而这次的验收,闲杂人等就多了些。
固然,姚平仲与赵良嗣这对大宋来使,因为太热衷挑事了些,就直接享受了一把苏武的待遇。虽然没有把他们远远丢到贝尔加湖放羊玩,但也给送进一间小佛堂里严加看管起来,每天能看到的只有佛堂里的四方天。
但他们的同僚马扩却是格外地运道好,虽然也没法子离城南归,向童贯禀报涿易二州的虚实。但是这位马宣赞好歹还能在涿州城里走动走动,机要部门不容他随便进去参观,城防工程验收这种事情,他还是可以去看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