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绍这样谦辞,赵亚龙这从来健谈的角色可是很有免疫力,摆一摆手,袁绍也就知趣不提,静听着赵亚龙说话:“再等一刻,世兄就随我等向宫中冲杀,此役事关汉家社稷兴亡存续,世兄务必谨慎。事成之后,你我未尝不难到当年商相傅说地步,为这大汉再延二百年气数!”
此刻室内无人,赵亚龙便径自以傅说相比。而傅说可是有商一朝,生前废立商王,死后入祀太庙且还不是配享地位的强者。比起霍光梁冀之流身死族灭的权臣,这境界不知高了多少倍。这话说出来,这正堂里一对阴谋家的气味,就再也遮不住了。
袁绍也是大笑,向着赵亚龙抚掌道:“赵兄赵兄,都到了此刻,怎么还以世兄相称,你我相处一场,共谋如此大事,可谓生死相托的异性兄弟矣。即便直呼绍之表字,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袁绍如此刻意的示好,赵亚龙也只淡淡一笑:“世兄说哪里话来?待得大事底定,这天下还不是得由世兄来展布班班大才?至于赵某人,能执掌旧部,卫戍帝都,于愿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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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有一个小错误,是何皇后,不是何太后。最近在追《青帝》,太后、皇后,傻傻分不清楚。感谢老白,葛衫姑娘,小卿,四字排行榜,几位好朋友的打赏!诸位,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随着马元义一番大义凛然的叩阙奏议声震了整个皇城,这场半是冒险者们有心推动,半是洛阳都下,形形色色的人们那如潮怨气的大爆发。声浪卷起,就如钱塘怒潮腾啸,在此已显得逼仄的宫城间回旋激荡。
而就在差不多人人都慷慨激烈到热血贯脑,理性不清的时候,得得马蹄声响,却绕过了南端门,自御街转道向北。
这一行马队,不过数十人,除了为首三人外,全都是重铠甲士,全身上下一溜够的青黑色重甲。这些仿制的青唐瘊子甲,本身在冷兵器时代就算得军国重器,千年之后,号称镔铁之国的辽朝与素来以富庶自夸的北宋,也没有多少精锐武卒部队能装备得上青唐瘊子甲。在冷兵器时代,这样一身重甲的甲士,用在宫变之中,也不比派坦克上广场平叛差了什么了。
然而此刻若有方士以望气术观瞧,还可见甲胄之间,有淡淡灵光透出,时明时暗,暗示着这支部队不是寻常军中精锐。
魏野双手握着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肚子,斜睨了一眼身边这些太平道洛阳分坛的精锐,也是淡淡一笑:“这些甲胄用的合金,对超自然力量的亲和度相当不坏,看起来,你们之前在星界之门大肆收购报废附法装备,就是为了在洛阳起事派上用场。”
甘晚棠含笑不语,魏野也不朝下说了,而是马上换了个话题:“皇城二十二门,除了已经被包围的南端门外,剩下二十一门,朔平门处为中枢各部官署所在,别有司马郎官守卫。不过我们今天闹出这场乱子,朔平门处的那些大佬,连太监的屁股都舍得又亲又舔,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忠臣情怀跑出来送死。刘宏除了身边的太监,对外臣的提防恐惧心理已经到了晚期,估计也不会选择向这里潜逃。”
说到这里,魏野微微一顿,却是冷笑出声:“要是真让刘宏和中枢那群大佬联成一气,这朝廷大义名分,如今还是有用的,说不得一封诏书,配一个最高领导班子集体亮相,如今这满城风潮,就要退散得一干二净!亏得刘宏这号天体营色情狂兼死文青病晚期,从来就没有这种魄力,那么接下来——”
仙术士在马上,朝着皇城一指:
“我要是刘宏,就只有三条路可选,第一,自嘉德殿方向退走,过九龙门出奔;第二,自德阳殿处闻讯,随即自东面云龙门,西面神虎门两处,择一地点出逃。
“但是依着刘宏的性情,嘉德、德阳二殿都太过接近南宫,以他这种自奉甚厚的奢侈作风而言,乐生恶死的心理也是最重,绝不可能冒一点危险从神虎、云龙二门离开。九龙门虽然相对安全,但出九龙门后,却要穿过都下街市,才能离开洛阳,也不会被选中为出逃路线……”
何茗不太耐烦听这似友还似敌的家伙长篇大论,带着鼻音哼了一声:“所以?”
魏野微微一笑,将手一指北面:“所以,刘宏要想出逃,只能自永乐宫出发,过永乐门,直入北军五营!理由也很简单,他家老娘亲董太后就住在永乐宫,对于这个败家又文青的汉家皇帝而言,对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没有恒心,只会随着最亲近又被他视为依靠的人的指挥而动。若是我猜得不错,此刻这位大汉陛下,正该在永乐宫那里拖家带口准备战略转移了吧!”
对这个论断,何茗倒没有反驳,朝着甘晚棠一点头,随即回头向参加这次行动的洛阳分坛成员们大喝出声:“大家伙儿都听明白了吧,现在就朝着永乐门进发!”
响应他的,是同伴们挥舞着手中堪称重型长兵的斩矛、长戟,像印第安战士一般的威武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