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我,念叨我死吧,回山就不回了,到时候打起来可不好。”冥王嘴角浮现一抹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意。
羽衣道人趁热打铁紧接着问道:“师叔这次离开冥渊南下,不知所谓何事,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晚辈定当鞍前马后。”
大剑女子和圣山和尚同时屏气凝神,竖耳倾听。
冥王有些无奈,摊了摊手道:“本王此次南下当真只是走走看看,回去告诉那些老家伙不用紧张,等欣赏完这落日景像就回冥渊……”
冥王话未说完,轻咳两声,摘下酒壶,仰头又灌酒。
崖前男子,身披雪白大氅,倚在夕阳边上,左手拢袖,右手持壶,仰头喝酒,白衣飘飘,如见高山,景行行止,如临沧海,气象壮阔。他立在那儿,说不出的狂放风流。西方天空簇拥着大片大片火烧云,燃烧的得无比绚烂,却也无法夺下他的风流半斗。
这是李连山爬出巷道第一眼见到的画面,一大一小两人就这样驻足停立在山顶之上,心生敬仰。
四人同时转头盯着这两团凭空出现的黑乎乎的东西。他们盯着他们,他们也盯着他们,场面一时有些诡异。
冥王率先开口戏谑道:“感情黑口口钻出两头黑牛,好歹先亮颗牙齿瞧瞧先。”
李二伢如闻魔音,竟不由自主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要多傻有多傻。
白衣男子却笑了,道:“居然有这么乖巧的牛儿。”
白衣男子自言自语到:“要不要来段‘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极佳……半送半卖地给本武学秘籍做见面礼?’白衣男子煞有介事地认真思考,然后摇了摇头。白衣男子一番自言自语,不由自己都哑然失笑,看来一个人在冥渊待久了,一有机会不免就想多说些,多做些。”
彼时薄暮暝暝,夕阳渐要沉入远方群山,四周渐次黯然。
白衣男子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走走看看,走走看看,既然看了,那就该走了。”说罢,转身大笑离去,竟然是直接从小吉岭崖前跳了下去。
清秀公子哥捂额,一阵头大,很是无奈:“这个师父,性子来了,见山开山,遇水断水,见崖跳崖啊。”跟着也跳了下去。
李连山何曾见过这等景象,心想:“将来我要有这等气派,也不枉此生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崖前男子转身离去之际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这个少年,小声嘀咕道:“又一个倒霉催的。”
这一瞥,无人察觉甚至李连山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眼中多了一副金色游龙走穴图,正是先前冥王把大剑女子从觉醒状态拉回来的奇怪霸道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