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得这个回答,夏寻一愣,但也没多思想,领着墨闲继续起步下山去了。
上下两者自一个交错之后便不曾再回头,也不曾再有所交流。只是,醉道人或许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今日的随口一个说辞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待数月以后,他再次见到夏寻时,夏寻真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是谁?”
丝线上的三只蚂蚁渐渐远离,上者隐入云端,下者遁入山林。
墨闲也最终忍不住问出一个憋了许久的问题。
“此人呀…”
夏寻想了好一会才憋出三个字来:“不得了。”
“如何不得了?”
“额,怎么说呢。”
夏寻又想了想,方才道:“我想我说他名字你或许就能明白,他叫李白。”
“他就是李白?!”
墨闲难得显诧,由此可见这李白二字是多么不得了。夏寻点点头,应道:“恩,李白。”
“奉仙师叔祖和李璇玑的独子。”
“……”
李白。
当世奇人也。
世人称其诗仙、酒鬼、剑圣。
去诗文之好,可堪天下第一,故冠仙名。
其嗜酒如命,可堪人间少有,故赠鬼字。
其剑术之高,乃承自于当世最强的两把剑,非圣人而堪比圣人,故有剑圣一说。
(这章只有2000字不到,但这章非常重要,是一个节点,所以我还是另外放上去了。今天更三章。)
一把剑一座山,抒一段流年。
二十载光阴弹指挥间,我曾在这里为你弑血漫山,染红了苍穹。
我喜欢在每个午后,凭栏远眺,看云卷云舒,人来人往,找寻你的影子。
你喜欢在每个日暮时分,看斜阳拾忧伤,你说这是在等待一段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在夏寻关上小楼木门的一刹那,冥冥中的感觉又出现了。于寿山伏尸地的感觉不同,虽然非常细微却是更加刻骨铭心的熟悉。那一道身影好像变得萧瑟,曾经的羞涩也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忧伤深藏于苍凉。隔着一卷纱帘看不清容颜,她当年的芳华不知如今还能保留多少?
忧伤在悲凉中怆然涕下,逐渐酝酿起一丝丝悲伤。
再徐徐随风飘散…
夏寻茫然不解。
巍峨雄山,白云围绕,浩然穹苍。
坚壁刀削,古枫入云,站高处不胜寒,望穿琼楼玉宇,百里河山。石剑擎天,小道如线,三颗小蚂蚁在细线上下慢慢挪动着身姿。上者踉踉跄跄脚跟轻忽似摇摇欲坠。下者两人同行扶栏急步,像赶着去哪儿。两者于一线同时上下,交错便是必然,只是有心还是无意罢。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高亢的嗓音,豪放的诗词,夹杂着疯疯癫癫的韵律,由下而上亦由上而下响彻雄山数里,久久回响。
真武主峰上下一回可不容易,对于毫无修为的人儿来说,那可累得够呛。而且上的山来没半刻,半句话不说就将人赶回山下去,这就让人真不爽快了。纵然心中有无尽莫名其妙,脑海里也有许多残破不堪的碎片,但此时下山的夏寻心情是真不太好。闻诗即明意,顿生就起一丝文斗的心思…
而隔空喊来的这几句诗也颇有些意思。
此诗借物言志,描写的郁闷纠结之情愫正是诗人此时迟迟不能抉择的茫然,也是真武山当下的处境。或许二十年前一战的结果,已经让真武山的圣人感觉得后悔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刀子往那边下都得疼。
夏寻边扶栏急步下行,轻吸一气边朝着擎天石剑之下高声喝道: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亢當噹…”
小道下,醉道人一手紧握凭栏铁锁,迷离的醉眼仰望着山巅来人。
夏寻的诗意是说,既然南边的黄河被冰封,北上的太行也被雪埋,那倒不如就安在原地钓钓鱼乘乘舟,等待合适时机再做抉择。说的也是此时的真武山,最希望得到的结果,就是啥也不做。
“哗…”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