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剑拔弩张的三人被哮天犬这一折腾,纷纷被吸引了注意。二郎神面色更是沉如锅底。那哮天犬似是奇痒难耐,只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脚,一起抓痒才算痛快。
太白金星迟疑片刻,握着手中浮尘,指了指哮天犬,疑惑道:“这……这是何故?”说罢目光来回在那三人间游移。
哮天犬痒的抓狂,满地打滚,口中溢出‘呜呜’之声。他痛苦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希望能让其帮自己解决现下的困境。但是看见二郎神沉着一张脸,神情冷若寒冰,用力捏住手中酒盏,似乎是要将其捏碎了一般。
天蓬最先回过神来,他本是要教训一下这个倚仗主人盛气凌人之辈。那二郎真君对其太过纵容,才导致面对着御前之人依旧这般傲慢,当真是不好好教训一番便不知天高地厚。岂料自己还未出手,这哮天犬竟然率先出了这般失仪之态,满地滚动口中呜鸣,全然不顾及此时究竟是在何处,那百般丑陋之态,已然引得其他仙家侧目,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那二郎真君是如何的自视甚高之人,岂能容忍自己的神兽做这等哗众取宠之事,定然是怒火中烧,羞愤交加。天蓬忽然觉得气顺遂了许多,神色亦缓和不少。慢慢重新归位,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疑惑惊诧,低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却未曾饮下,只摩挲着酒杯,出言提醒道:“真君乃是天庭重将,威名远播战功赫赫。想必这等英雄人物,手下之人亦应是非同等闲,谁料……”他抬眼瞥了瞥专心抓痒的哮天犬,摇摇头,一脸惋惜的叹道:“五百年方一次的蟠桃宴会啊,众仙云集,气氛何等融洽欢愉。出了这样一番事情,竟然还是真君手下,啧啧……当真是大开眼界,受益良多啊。”说罢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仰头饮尽了杯中玉液,抬手抹掉了嘴角的水渍。
二郎神此时已然是隐忍到了极致,听罢天蓬之言,心中更是羞愤难当。一张俊脸已然没了往日高冷的神色。眉头拧紧,咬紧牙关,双目圆睁,连呼吸之声亦显的粗重。他狠狠的剜了一眼哮天犬,恨不得用目光将其斩成肉泥。
哮天犬被那眼刀吓得打了个寒颤,急忙收了呜咽之声。本想忍下那股奇痒之感,奈何那钻心的感觉当真是摆脱不得,只得强制着自己拼命忍耐,但是手脚还是不觉到处乱抓,样子颇为滑稽。
二郎神从鼻腔中冷哼一声,嫌恶的踢了哮天犬一脚,声音森寒道:“丢人的畜生,还在这里作甚,赶快滚去神兽司!!”
哮天犬听罢一个翻身,亦顾不得抓痒,直吓得手脚并用比滚尿流的向着神兽司的方向跑去。
天蓬看罢,又饮了一杯酒,继而毫不避忌的哈哈大笑。反手抓住身边还在愣神的太白金星的手腕,举着酒杯邀请道:“太白公还愣着作甚,如此美酒佳肴,玉酿琼浆,如不喝个够本,怎能对得起这五百年光阴。来来来,莫要扫了兴致。且让我替你斟上一杯,咱们喝个痛快酣畅!!”
太白金星犹自愣神,被天蓬一拉扯,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闷声不语的二郎真君,见其面颊涨红,泄愤般的自斟自饮,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他暗自叹气,这二郎真君此次在这等重要之所受了天蓬元帅言语轻侮,心中定然怀恨在心,往后时日方长,不知还会演变成何种局面。太白金星顺着天蓬的力道归了原位,无奈的笑笑,只觉得这天蓬元帅当真是率性使然,全然无视二郎真君的满腔怒火,只顾饮酒享乐。太白金星被天蓬将酒杯塞在手中,看其笑着与自己碰了杯盏之后一饮而尽,还将杯底朝下,示意自己一同饮尽。太白苦笑,亦顺遂其意,仰头饮了一杯,而后翻翻杯底,附和的笑笑。
玄悟与敖烈的位置本在离着天蓬与太白较远之处,若遥遥看去,便可见玄悟正弯着眉眼,伸手捻着一颗朱果,抿着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