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一愣,不知如何作答。自己不善言辞,难保不会说漏了自己下凡一事。那样的话天蓬在玉帝跟前维护自己之言便都成了欺君之言,定然要遭受责罚。他心思耿直,不懂变通,想不出对策便只能垂首,沉默不语。
太白见他不答,转头看向了天蓬元帅,想从他处得到一个解释。
天蓬笑了笑,不愿讲清,只一带而过,道:“大将何须挂怀,本是本帅之过,耽误了大将御前侍奉的时辰,不过是实话实说,实在是不足挂齿。”
太白金星听罢,虽不甚了解,但亦可从那话中明白了一二,便点点头,不再追问。
卷帘知晓天蓬看自己不同于其他仙家,心中稍稍放松了之前戒备,想了想,便又道:“元帅今日衣着不当,领口之处不甚平整。现下玉帝与王母尚未前来,还望元帅自正衣冠,免得圣前失仪。”
天蓬听罢一愣,一时未能反应卷帘所说之言。
坐于一旁的太白金星无奈的摇头,心下叹道这卷帘大将当真是个不会看颜色之人,本是好好的说话,偏偏要将气氛弄得如斯境地,好不尴尬。
二郎真君斜睨了一眼,神情颇为不屑的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熟不知言语出口之时要过一过脑子,平白说些扫兴之语。在这宴会之上,当真是没有何事是比这个更为惹人厌烦。”说罢仰首饮尽杯中酒,而后重重的掷于桌上,发出一声翠响。
卷帘面色一僵,不知方才之言又说的太过直白,惹怒了高傲的二郎真君。他只是看到错处便指正出来,想这天蓬元帅亦是个正直之人,不会与其他人一般看待自己,当明了自己并非恶意。所以才毫无忌讳的说出心中所想,分明是出于一番好意。熟不知自己对天蓬之言又怎会招至二郎真君的不满。卷帘面色森寒,极为难堪,局促道:“我所说乃是实言,并非要有意坏了诸位雅兴……”
“主人慧眼独到!”
卷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嘲讽的声音打断。只见在二郎真君坐下探出一个脑袋,而后缓慢的露出上身。这人竖着一对狗耳,乌溜溜的眼珠散发出狡黠的目光,面色偏黑,脸型略长。两只手搭在桌上,鼻子不由自主的东嗅西嗅,还不时的蹭蹭二郎神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