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因太过难以启齿,她说得磕磕绊绊,多有掩饰,难为西靖竟也听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知道她从没有告诉奶娘圆满的真实来历,他沉吟了沉吟,回道:“这怕是避免不了。”他总不能因怕别人说而永不碰她。
东宁自是不认同他的话,说道:“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们不同房就好……”
西靖扣着她下巴的手稍稍用了些力,东宁觉到了些疼,知道他是生气了,没再说下去,只听他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我倒觉得,送走奶娘更好。”
确实,送走奶娘就没有人听墙角,也没有人说闲话了。简单粗暴,从源头上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地解决问题,确实像他会有的想法。
东宁怕他真这么做,急道:“满儿怎么办?没了奶娘,她吃什么?”
西靖当初就不同意带回圆满,后又来了奶娘,碍眼又碍事的,分去东宁泰半的注意力,早令他不快。今又让他听到她在背后乱说话的事,更让他坚定送走她的决心。至于她走了孩子吃什么,很简单,他本就没打算连孩子一起留,他还是更喜欢东宁无依无靠的,全心依赖他的感觉。
当然,他的这些想法是不可能告诉东宁的。
两人自河边回去后的几日,生活还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立秋了,之后的天气会一天天冷起来,东宁又帮圆满制了几件秋衣,奶娘则趁圆满睡觉的闲暇工夫,给她做了两双小鞋。圆满脸上的疹子一直不见好转,全身也开始发起黄来。奶娘起初总说慢慢的就好了,后来总不见好,她也慌了。东宁抱着圆满给西靖瞧了瞧,晚上他熬了碗药给她。圆满吃了,身上的黄第二日就退了。
东宁早见识过西靖的医术,对此已见怪不怪。反倒是奶娘,之前怀疑西靖连简单的通乳都不会,是个蹩脚大夫,经过此事,对他改观不少。
这日东宁过来西间房看圆满,她与东宁说话道:“我看相公的医术好像很好。”
圆满脸上的疹子也下去了,这让奶娘对西靖的医术更敬服起来。
东宁觉得西靖不光医术好,她晚上在河里洗澡,许是怕她一个人在水里害怕,他在三丈外的草地上,常随便撷些草叶,吹些小调伴着她。有她听过的,有她没听过的,均悠扬婉转,悦耳成调。那时她才知道,他不仅娴厨艺,精医药,还通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