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叫唤，一阵茫然之后鸣人才反应过来对方叫的是自己。他胡乱地应答着。

漩涡寿树觉得对方是被族长给吓怕了才会变得这般口齿不伶俐。不由地，他的语气又温柔了两分。

“请别怪罪族长大人，族长只不过怒气一下子上来了，并无什么要责备您的意思。”

还为那个凶巴巴的臭男人辩护呢！

漩涡鸣人鼓着脸。他刚刚都听见了，对方说她早就该有那个……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觉悟。而且他现在已经被关在小黑屋里面了，这还不算是责备吗？这还不算是惩罚吗？

活了六年，他还没有遭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想着想着，他不禁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但他没出什么声。那种哭泣就是他日常的哭泣。低着头，泪水从眼眶的两边流淌下来。

那其实在哭当中也是一种极丑的方式。

但没有人会教他如何去哭。

寿树听不见回应，对面的小空间里沉寂一片。

“水户大人？”他尝试呼唤道。

代替声音的是门上的敲击声。

作为友好的标志，漩涡寿树用动作回应道。

漩涡鸣人也不知道自己和对方在想些什么，竟然持续着这个单一的动作。也没传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互相告诉对方：我还在。

“寿树！”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这声音一起响起了。

青年回头，只见是水户的玩伴。

“是栀子啊……”漩涡栀子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但族长大人却把这件事情只怪罪在漩涡水户身上。

寿树有些忿忿不平。

听说还是栀子怂恿的呢。她也应该在小黑屋里陪伴水户大人。

漩涡一族忠心耿耿的骑士心想。

漩涡栀子扭捏着，“水户大人……水户大人她怎么样了？”

寿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根筋的他已经把栀子列入了坏人的范围。

“……还在哭呢。”他想，都是漩涡栀子的错。

栀子抬起眼，又低了下去。往复几番，她终于忍不住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怂恿水户大人的。”

寿树皱眉，“你这话应该和族长说，和我说没用。”

漩涡栀子瑟瑟地说：“族长大人还在生气，我怕……”

“那你就更应该和族长去说了！”漩涡寿树的声调猛地拔高。

“你一定会被族长惩罚的——”

把耳朵贴在大门上的鸣人心肝一并颤了颤。

说好的温和的人呢……？

不过他是在为他而生气呀……

漩涡鸣人眼睛有点酸涩。

他决定，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和对方说声谢谢吧。

他还没对别人说过谢谢这两个字呢。

作为封印之书失窃事件的“主谋”，在其兄长的庇护下，漩涡栀子被罚于祭坛苦力两年。当然那两年只存在于她除了学习外的空闲时间里。

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能够受苦受到哪里去呢？

这已经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结果了。栀子的那种行为堪称叛族，若非其兄长的多次保证，她怕是要被诛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