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山匪既然能在此地逗留,也是惯于看人行事之人。面前的少年一身锦衣,身形单薄瘦削,一副白面书生样。却又包袱款款,荷包鼓胀,只身行走,一看就是一只大肥羊。
他们见过不少类似书生,书生胆小,只要能够保住性命,财物给的松快。虽说他们是做劫匪的,却非嗜杀之人。
“都说行走江湖,难免碰见拦路抢劫、打家劫舍之事。遇到我,算你们倒霉,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少年声音清越,正气凛然,却又稚嫩纯澈,显然刚入江湖不久。
山匪们见到江湖人,惯会阿谀,有时踢到铁板,也愿意主动供上财物,以此逃过劫难。日子一久,少有意外。
难道今日,又撞了不该惹之人?
然而,少年身上无一丝江湖人的气势。莫非,是诈他们的?
未曾想明,少年已然出手。
少年梗弱,却非体弱之人。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不一会,除他外,黄土地上倒下一片人。
原本凶恶的大汉打着滚呻、吟,求饶,只听少年道,“既然尔等做下此事,便要有这般下场的觉悟。待我告知府衙,将你们送入牢狱,也算为民除害。”
“少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家中贫苦,饥荒遍地,实在是没法,这才做下这等事。我们也曾是良民,地里颗粒无收,若放任下去,只得等死。求少侠绕我们一次,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啊,少侠,绕过我们这次吧。”
“求求少侠绕我们一命。”
“……”
少年听求饶声遍起,冷硬的表情渐渐柔化。其中一名大汉见状,对其余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求饶声又大上几分。
少年迟疑道,“你们当真不会再犯?”
“当真当真。”
“只要少侠放过我们,我们立刻回家。家中还有小儿老母需要照应,实在是迫不得已。”
“求少侠绕我们一次。”
少年正要开口,便听远处飞身而来一青年,口中道,“莫要轻信此等人。这群山匪占据山头日久,府衙无法,才让他们苟且。”
少年自然更信这白色锦衣的青年。
青年容貌俊朗,清逸凌然,不似作恶之人。他身形挺拔,飘逸出尘,踏雪无痕,可见内里深厚。
“这位少侠所言属实?”少年人问道。
“自然属实,”那人点头,“我路过县衙,经府衙所托,前来剿匪。”
地上大汉闻言,忙不迭起身就要逃跑。两人合力,拦下空有蛮力的大汉,轻而易举。
少年感激道,“若非少侠出言,我差点就要放走这些人,继续为害乡里。在下白景天,刚入江湖历练。”
青年微微一笑,温润如玉,“在下林天诚。”
少年惊疑道,“可是林盟主之子,林天诚林少侠?”
“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不过相差几岁,景天唤我名字便可。我唤你景天,可否?”
少年兴奋道,“当然可以。一直听闻林……大哥的事迹,景天心生仰慕,今日见到林大哥,果然不愧为人杰。”
林天诚闻言失笑道,“我也不过是多行走江湖几年而已。”
身后马蹄声渐近,是跟随林天诚而来的府衙。双方交涉过后,府衙多次感谢,这才给一群大汉带上铐链,压入囚车而去。
白景天兴奋道,“林大哥这是要去哪?”
林天诚道,“随意走走,路遇不平事,便可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