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
“我想,我想再试试。”
白徽摇了摇头,穆子游的样子一看就不会抽烟,给她简直就是浪费。
啪嗒点燃了一支烟,白徽先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了穆子游。
“试试?”
穆子游看着白徽递过来那根烟头上海沾着唇印的烟,好一会都没伸手接过去。
白徽挑眉。
“嫌弃”
“啊,没有。”
穆子游连忙解释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了白徽递过来的烟,捏在手上,只是看了半天也没下嘴。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呛了一下有点怕,还是因为这是白徽抽过的。
白徽看了她好一会,干脆把烟从她手上抢了回去。
“算了吧,你还是别试了,再试也是呛。”
谁知道白徽一抢再嘲讽一句,反而让穆子游更加不甘心了,她又把烟抢了回去,低头就咬着烟嘴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吞进了肺里。
只是这次不像上次被呛,她还没来得及得意的跟白徽说自己没呛,一股头晕恶心感就袭上了脑子。
她轻轻咳了一声,身子晃了晃靠在身后的栏杆上,难受的眯着眼睛伸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好难受。”
白徽伸手扶住了穆子游,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有些无奈心疼道。
“叫你别抽你非要试,”
穆子游脑袋晕乎乎的喉头一直反胃般的想干呕,像是喝醉酒了一样,她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白徽。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头晕呢。”
白徽顺着穆子游的背,轻轻的抚摸着。
“尼古丁中毒,你深呼吸,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白徽陷入回忆中,微微挑起的唇角,穆子游微微踌躇后,还是轻声开口问了出来。
“白徽,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言小姐。”
手上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白徽掐灭了烟把剩下的烟蒂握在了掌心,她自嘲的笑了笑,风轻云淡道。
“已经谈不上放下不放下了,毕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明明言清溯还爱着白徽,而白徽心里也还有她,为什么互相在意的两个人,就要这么分开呢,为什么要放弃这段感情呢。
穆子游不明白,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妄断别人的感情纠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急切道。
“可是,如果你心里还有言小姐的话,为什么要放弃她呢。学姐说过,言小姐她已经离婚了,因为离婚的事,还和家里人闹翻了呢。”
白徽偏头看着皱着眉头急切看着自己的穆子游,摇了摇头。
“子游,感情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她现在离婚了,也不能掩盖她以前欺骗过我的事实。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的确很开心,可是在不知情时,我竟然成了一个第三者,介入了她和她丈夫的婚姻里。更何况”
说到这时,白徽顿了顿,苍白的脸上压抑着翻涌而上的痛苦,她深吸一口气,逃避似的扭头透过栏杆看向了远方。
“更何况,她的坦白是在我这辈子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她,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白徽的眼里似乎闪着泪光,在漆黑的夜里那晶莹的泪花始终未曾落下。
过去一切的美好热恋都抵不过那一次彻骨致命的伤害。
那条冰冷幽暗的医院长廊,她不顾匆匆路过的人异样的眼光,抱着膝坐在角落里。
脸上麻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漂亮人偶。
她颤抖的拿出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拨通了言清溯的电话,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能值得她依赖全然信任的人。
在她沉默着哽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自己的痛苦时,那头的言清溯却猝不及防的向她脆弱的心脏狠狠的捅上了一刀。
言清溯的自白听上去那么的愧疚深情。
虽然我有丈夫,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想再欺骗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
深夜安静的走廊里,蜷缩在角落的白徽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生气,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愤怒,再去质问。
她只是冷静的,冰冷的,压抑着痛苦轻声回应了一句。
“一个小时前,我妈去世了。”
挂断的电话至此再没有接通。
而再见,已经是白徽母亲葬礼过后的一周。
而曾经那么深爱仿佛能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一对恋人,再见时,不过是一个如死寂的冷淡,一个泪流满面的悔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