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打开了话匣子,在沈溪面前唠叨个没完,完全不把沈溪的警告当成一回事。
也许,读万卷书确实不如行万里路,朱厚照这一路上收获匪浅,对他将来治国有莫大帮助,但沈溪仍旧坚持要尽快送其回京。
如果历史上朱祐樘能活个七八十岁,沈溪不介意朱厚照在外面多走动走动,了解民生现状,并尝试解决一些实际难题。但问题是弘治皇帝一直重病在身,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归,若朱厚照不在京城,京城出现任何危局,都不是他沈溪能承担的。
当然沈溪不能把历史上朱佑樘的生平拿出来说给朱厚照听,告诉他你老爹快死了,你出来是自找麻烦,有可能把你的皇位给丢了。但沈溪仍旧要对此表达自己坚定的态度,指出种种可能,让熊孩子长点儿记性。
沈溪伸手打断朱厚照的话,问道:“你觉得京城不可能出事,是吗?你可有想过,陛下一直在生病,你此番南下,陛下知晓此事,必然被你气得病上加病……若陛下病情有变,你又在外地,请问你母后可以依靠谁?”
朱厚照眯着眼睛想了想,神色迷离……沈溪所说的事情太过离奇,他根本想象不出自己老爹会突然病逝。
朱厚照尝试着辩解:“可是……我出宫的时候非常小心谨慎,父皇怎么可能会知晓?”
沈溪拍了下朱厚照的脑袋:“你怎么脑子比猪还笨?你失踪一天两天,东宫太监和侍从或许会担心陛下发怒,隐瞒不报,但你连续三四个月不现身,还指望陛下不知晓?你当你的那些先生和东宫近侍都是摆设吗?”
“实话告诉你,如今陛下已委派谢阁老到南方找寻你的下落,如今已经往苏州府去找刘瑾算账了!若被他知道你来了我这里,上奏陛下,陛下能饶过我?”
“什么!?你是说谢大学士已经知晓是刘瑾帮助我离京的?”
朱厚照满脸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笑了两声,说道:“不过我离开前,已经千叮呤万嘱咐过刘公公,让他不要把事情说破……”
看到沈溪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朱厚照只好耸耸肩:“好吧,这次的确是给沈先生和刘公公找了一些麻烦,不过只要我不说出去,沈先生和刘公公也不说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朱厚照一脸天真烂漫,好像他做事面面俱到,怎么都不可能连累到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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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沈溪收到谢迁自江南发来的信函。
因为不想暴露行藏,谢迁没有透露具体是在何处写的信,沈溪也就无法回信。
信中,谢迁谈及马九已跟他会合,如今正在南直隶找寻朱厚照的下落,下一步谢迁准备前往苏州府太仓州的镇海卫,登门质问镇守太监刘瑾,到底将太子藏于何处。
结果当天晚些时候,沈溪刚刚从城南工业区回到总督衙门,便见到有人在总督府大门外的石狮子后面探头探脑。
“什么人?”
杨文招这些天都跟在沈溪身边,充当沈溪的贴身侍卫,其实就是跟沈溪学本事,见到有人形迹鬼祟,他立即上前喝问。
那人转过身来,尽管天色暗淡,但沈溪瞧见那张小脸便知道大事不好……不是朱厚照那熊孩子是谁?
太子居然真找来湖广来了!
“先生?”
等看清楚众兵士环绕中的沈溪,朱厚照兴奋地冲了过来,脸上黑漆漆的,也不知多久没洗过脸,身上衣服邋遢,估摸十天半月没有换洗过,想必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
见到太子如此凄惨的模样,沈溪原本想喝斥几句,最后改变了主意。
沈溪对杨文招等人摆了摆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去工坊好好看着,不要耽误工作……我这边有事,任何人皆不得靠近我的书房!”
沈溪带着朱厚照进到总督衙门,一路来到后院书房,路上朱厚照想说什么,都被沈溪抬手阻止。
沈溪不想听熊孩子的废话,先憋憋他,让他知道自己在生气。
终于来到书房,朱厚照迫不及待道:“先生,为何见到我,您不高兴?难道您觉得我不应该来你这儿吗?”
沈溪摇了摇头,冷笑不已:“那你觉得作为一国储君,应该擅自离开京城吗?别跟我说大明江山社稷不及你游山玩水来得重要……千里迢迢到湖广,沿途大江大河无数,若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有想过大明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