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
“她叫紫宴大哥,法律上算兄妹。不知道紫宴搞什么鬼,正经女朋友没有一个,却偷偷摸摸养大了一个女儿,简直像是在玩真人版养成游戏。”封林摸了摸胳膊,恶寒的样子。
洛兰自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没有兴趣关注别人的事,“紫姗什么病?”
“不知道。她不肯说,说是只肯告诉自己的主治医生。”
紫姗做完检查,跟着助理回来了。
封林拍拍洛兰的肩膀,“交给你了,有问题找紫宴。”
洛兰对紫姗友好地笑笑,“跟我来。”
她领着紫姗走进隔壁的检查室,“哪里不舒服?”
“我的皮肤有点异常,腹部出现了鳞片。”
洛兰一边看基础检查报告,一边说:“请平躺到医疗床上,给我看一下你皮肤异常的地方。”
紫姗看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门也紧关着,立即打开个人终端,拨打音频通话。
洛兰耐着性子说:“如果不是着急的事,晚一点再和朋友通话,可以吗?我们现在正在检查身体……”
紫姗把扣在耳朵上的微型耳机递给洛兰,示意有人想和她说话。
洛兰迟疑地接过耳机。
紫姗捂住了耳朵,表示绝不会偷听。
洛兰把耳机附在耳边,竟然是叶玠的声音,“洛兰?”
洛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在哪里?顺利回去了吗?”
“你一直没有联系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叶玠的声音十分阴沉。
“嗯。”
“药剂呢?为什么不尽快注射?”
“……不小心丢掉了。”
叶玠沉默着没有说话,呼吸却骤然变得沉重。
隔着万里之遥,洛兰都感觉到了他压抑的愤怒,急切地问:“药是谁配置的?有没有办法再配置一管?”
叶玠的声音冰冷刺骨,“药是你配置的!准确地说,是过去的你配置的。如果现在你能再配置一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买下,你能吗?”
“是我?”洛兰喘着粗气,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她的人生竟然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她需要药才能恢复记忆,可只有她恢复了记忆才能知道药如何配置。
叶玠愤怒地问:“竟然能不小心把药丢掉了?怎么丢掉的?”
洛兰回答不出来。
叶玠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悲伤地问:“为什么要骗我?”
洛兰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只能说:“对不起!”
叶玠冷冷说:“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逼我只能不择手段地摧毁现在的你。”
洛兰心惊肉跳,“你想做什么?”
叶玠没有回答,直接切断了通话。
百里苍焦躁地走来走去。
封林端着点心盒子,翻翻拣拣,不停地吃着甜食。
左丘白就像是在阅览室里,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棕离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武器匣,把巴掌大小的武器匣擦拭得光可鉴人。
紫宴心无旁骛地用塔罗牌搭建着塔罗牌屋。
只有楚墨和辰砂一直平静地坐着,就像是刚刚坐下来才开始等候一样。
百里苍突然站定,试探地问:“天马上就亮了,要不……上去看看?”
没有人说话,百里苍一咬牙就想往楼上冲。
安教授和安达正好一前一后地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站起来,尊敬地打招呼。
安教授微笑着说:“各位不用担心,执政官已经没事了。”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洛兰的胃也一下子不疼了。
紫宴打着哈欠,展了个懒腰,“我回去补觉了。”
百里苍看看时间,郁闷地说:“我要赶去办公室开会,讨论能源星的开发计划。”
左丘白笑了笑,安慰他:“我今天有两个庭审,三个会议,还要接受一个采访。”
……
一群人嘻嘻哈哈、说说笑笑,陆续散去。
楚墨、封林和安教授在工作中常常接触,平时关系就不错,自然要留下打个招呼、聊几句。
洛兰看辰砂没有离开,就也顺势留了下来。
一头乱发、不修边幅的安教授笑看着洛兰,赞许地说:“我看过你为那个孩子做手术的视频,非常好!我们这帮老家伙都很期待你未来的成就。”
洛兰没想到传说中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会关注自己,诚惶诚恐地弯身鞠躬,“谢谢教授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
安教授对封林说:“看看人家多谦虚,不像你,一点成就尾巴就翘到天上去。”
封林刚才甜食吃多了,这会儿正在猛喝苦咖啡。她端着咖啡杯,不屑地撇嘴,“您千万别被洛兰的乖巧样子给骗了,她可是没有执照就敢做手术的人。我是看着不听话,永远只会小打小闹;她是看着很听话,一闯祸就惊天动地。”
安教授不以为然,“那不叫闯祸、那叫有魄力。做研究就是要敢想敢做,你太墨守陈规了。我还要在斯拜达宫住几天,有机会去你的研究院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封林急忙放下咖啡杯,一个箭步冲过去,激动地抓住安教授的手,“欢迎,欢迎!”
楚墨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重点,“执政官的病……这么严重吗?”
安教授笑呵呵地说:“只是保险起见多留几天观察一下。他在没有净化过的冷水里浸泡了太长时间,内脏都受到了影响,但没有大问题。”
封林难以置信,快言快语地说:“执政官到底在干吗?不会是因为无法忍受病痛折磨想自杀吧?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
“封林!”楚墨盯了封林一眼,封林立即乖乖闭嘴。
安教授笑眯眯地看着楚墨和封林,暗自感慨一物降一物。
辰砂问:“执政官醒了吗?”
安教授和他十分熟稔,像是长辈对晚辈般慈祥,“还没有,估计两三天后才能醒来。你要想看他,就上去吧!”
辰砂往楼上走去,洛兰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
安达瞅了一眼,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