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读曾祖父的笔记，里边有很多篇幅都是对前辈的赞赏，哪怕是晚年时，也多有追忆。”

“元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郭永生止住了欲语的老者，道：“元祖，你虽然长时间伴在曾祖父身边，但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我们眼睛看的，耳朵听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即便是真的，也会有内情。”

老者闭上了嘴巴，他出身低微，学识不多，已经习惯听从郭家精英的吩咐，即使他的修为再高深。

郭永生对宋景舟继续说道：“不管是否苟同对方的所作所为，但就是因为这些交情，晚辈才厚颜请前辈择道而行。”

又一辆列车冲进隧道，明亮的灯光照在郭永生的身上，那确实是寻常无奇的无官，一身淡灰色的衣衫，没有一丝出奇处，偏生却给人一种名川大河般的感觉。

“你和你的曾祖父很像！”在列车的轰鸣声中，宋景舟沉默了一会，说道：“雄辩，善言，理智。”

“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意思，准确而无误地传达给前辈。”郭永生笑了笑，轻声说道。

“走哪条路对吾而言，确实没多大分别，你也成功地说服了吾。”宋景舟淡然说道。

西山省是个多山的省份，大片的梯田茶树散布在崇山峻岭之间，被暴雨灌溉过后，绿油油地充满生机，风吹过，半人多高密密麻麻的谷物掀起波浪，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谷浪中徜徉，然后掠过层层的茶树，像是个游者。

杨无敌，并没有如郭永生所想的那样，守在五台境内，等候宋景舟的到来，而是沿着高铁，跨越群山迎了上去。

见宋景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带着王实仙与叶知秋穿过隧道，郭永生真诚地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脸上，好像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