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反派角色(中).【第二更】

摄政大明 虫豸 4700 字 9个月前

随着赵俊臣的话声落下,肖文轩脸色变幻不定,终于不复之前的嘲讽讥笑神色,片刻之后,刚想要与赵俊臣说些什么,突然,他身后传来了几声呼唤。

“恩公留步,恩公留步。”

却是那李瑞等人终于挤开了围观人群,收拾了擂台什物,向着赵俊臣追来了。

………

不过片刻间,李瑞、苏饶等人已是追来。…

待看到赵俊臣正与肖文轩说话,皆是面色一变。

而那肖文轩,不知何时,讥讽刻薄再次浮现于神色之间,似乎对李瑞苏饶等人不屑一顾般。

李瑞恨恨的瞪了肖文轩一眼,然后快步来到赵俊臣面前,向着赵俊臣躬身行礼道:“多谢恩公资助在下钱财,让在下得以返乡守孝,还请恩公受在下一拜。”

说话间,李瑞就要下跪致谢。

然而刚跪到一半,就被赵俊臣扶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过资助了你几十两银子罢了,不值得你一跪,莫要多礼。”

听赵俊臣这么说,李瑞对赵俊臣好感更甚,看向赵俊臣的眼神满是感激,道:“对恩公而言,仅只是几十两银子罢了,但对在下而言,却是成全了孝道人伦,意义自是不同。”

然而,话虽这么说,但在赵俊臣的坚持下,李瑞终究还是没能跪谢。

被赵俊臣扶起身后,李瑞问道:“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在下高姓大名?可否是京城人士?恩公资助的这些银钱,不是小数,在下返乡后,必会设法偿还。”

赵俊臣摇头道:“不过几十两银子罢了,在你眼中不是小数,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我姓甚名谁,你倒也不必知道,今后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又何必强究?”

说实话,赵俊臣其实喜欢和李瑞、苏饶这些所谓“正人君子”打交道,因为他们的心思情绪皆是表现在脸上,与他们打交道并不需要耗费心思,很是轻松。

只是,赵俊臣自觉与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也不打算深交。

事实证明,赵俊臣的想法没错。

见赵俊臣不仅没有告知自己姓名,言语之间还颇有疏远之意,李瑞不由一愣。

又与赵俊臣说了几句话后,见赵俊臣确实没有相交的意思,李瑞终于识趣的告辞了,只说今后必会想办法报答赵俊臣的恩情,看他神色认真,倒也不是虚言。

只是,在离开之前,李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犹自没有离去的肖文轩,突然开口道:“恩公,虽然在下还不知您的出身来历,但想来自是不凡,所以为您的名声着想,肖文轩这个人,您还是莫要与他多接触为好。他今日与我为难,其实也自有原因,往前我敬佩他的才华,与他曾是至交好友,但没曾想肖文轩这个人竟是自甘堕落,投靠了朝中最有名的贪官赵俊臣!我不齿他的人品,亦是为此而与他割袍断义!看他前后作为,人品心性如何,已是可知,还望恩公多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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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反派角色(中)

此时,或是有求于人,肖文轩一脸的认真,少了些许嘲讽刻薄,却也不似之前那般让人讨厌。

只是他口中的话语,却着实为小人之言。

另一边,许庆彦根本没想到,原本仅只是自己的讥讽之言,肖文轩竟还真的提出了这般卑鄙无耻的要求。

所以,肖文轩话声刚落,不待赵俊臣答话,许庆彦已是勃然大怒,大声斥道:“你这个家伙,没脸没皮了不成?难道你就不是妈生爹养的?……”

许庆彦还想再骂下去,但话到一半,就被赵俊臣挥手打断。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肖文轩,赵俊臣问道:“那些银子我既然已经送人,就不再是为我所有,又岂还能要的回来?不过,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见赵俊臣拒绝,似乎不可商量,肖文轩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摇了摇头,缓缓道:“看你资助李瑞银两,一出手就是十两,怕是家底丰厚,明明一个不知世事的纨绔,倒难得有一副好心肠,却不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但也正因如此,我虽有我的理由,但与你也说不清楚,即使说了你也无法认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解释?罢了罢了。”

说话之间,肖文轩就要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讥讽刻薄的嘲弄笑意,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一幅“众人独醉唯我独醒”的模样,让人不喜。

见肖文轩如此,许庆彦又是大怒,就打算动手,却还是被赵俊臣拦了下来。

“我能不能理解,怕是我的事情,而你既然提出了要求,总要说明白原因才是。若是你真能说服我,我未必不会答应。”

赵俊臣说道。

肖文轩的这般表现,却是引起了赵俊臣的兴趣。

听赵俊臣这么说,肖文轩眉头微皱,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又打量了赵俊臣几眼后,终于冷声问道:“公子你觉得,以李瑞如今的这些所作所为,当真是在为他过世老母尽孝?”

“难道不是?”

不待赵俊臣回答,许庆彦已是反问道。

肖文轩冷笑道:“庸人之见!李瑞的老母辛苦一生,又竭尽所能,只是为了供他读书识字,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然而如今春闱将近,以李瑞的才学,本大有可能杏榜题名,却因为老母过世,仅仅只为了一个‘孝子’之名,就轻易放弃了他过世老母好不容易才他为争来的机会,使他老母一生辛苦化为流水,一生期望尽皆破灭,这般作为,难道当真是在尽孝道?”

显然,许庆彦从未这般考虑过问题,不由一愣,隐约觉得有理,但还是反驳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朝春闱,每三年就有一次,但李瑞他为老母送葬守孝的机会却只有一次,照你这么说,仅仅只是为了一次会试春闱,他难道就要任由自己老母入土为安时草草了事无人送终不成?”

“所以我说你是庸人之见。”肖文轩撇着嘴角,满是讥讽:“固然,我朝春闱每隔三年就有一次,但天有不测风云,放弃了这一次春闱,下一次春闱就已是在三年之后,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谁知道在这三年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更别说那李瑞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无知世事不懂经营,三年之后,他怕是连来京的路费都凑不到了。”…

顿了顿后,肖文轩又说道:“还有,李瑞他如今已是二十有七,若再耽搁三年,就到了而立之年,再也算不得年轻,精力心力,皆会由盛转衰。到了那时,即使学问有所精进,但杏榜题名的机会,反而还远不如今日。即使侥幸通过了会试,在殿试上由陛下定夺名次,他年纪稍大,也会极为吃亏,明明二甲之才,最终怕只能屈居三甲,如此一来,他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过世老母?而这般作为,又如何算是在尽孝?”

说到这里,肖文轩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间似有黯然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