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芙兰对对方的态度有些迷惑不解。
夫人重新露出了笑容,然后又轻轻抚弄了芙兰的额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称呼您德-特雷维尔小姐吧?您是特雷维尔侯爵的孙女儿,有一个哥哥……”
“嗯?您怎么知道?”芙兰更加惊奇了。
就算是住在夏洛特的庄园附近,她也不可能把侯爵一家的情况摸得这么熟吧?
“这么像又怎么可能不是呢……”夫人喃喃自语了一句,可惜因为声音太低,所以芙兰并不是听得很清楚。
“您放心吧,我等下就会安排人去那边的庄园,通知您的哥哥,让他不要担心的……”片刻之后,夫人又笑着说。
嗯?不是我回去吗?
芙兰心里更加惊奇了。
“夫人……”
“难得来上一趟……”王妃微微笑着,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您可不可以赏光,先花点时间,陪陪老人看看日落吧?”
眼见这位夫人说到这份上了,芙兰当然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她只好压抑住了略微焦急的心情,轻轻点了点头,“荣幸之至,夫人。”
接着,夫人重新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带着芙兰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出宅邸之后,她们沿着小径,走到了旁边的花园当中,然后一起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里。金黄色的木椅上配着丝绒垫子,中间摆着一只漂亮的半圆形的搁几,芙兰和夫人一起落座,然后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的落日。
此时的太阳,再也没有了白天的威力,变成了一个金黄色的火球,在漫天的霞光之下,渐渐地向地平线沉了下去,金色的阳光让整个阳台都好像染上了一种迷离的虚幻色彩。
“真是美啊!”此情此景,不禁让学习艺术多年的芙兰感叹了起来,“只可惜我的画具都被弄丢了,不然真想把这一幕都给画下来啊……”
“如果您想画的话,这里可是有画具的哦……”夫人回答,然后朝旁边的使女打了个手势,使女马上心领神会,走回了宅邸,准备给芙兰去拿画具。
“真是谢谢您啊,夫人!”芙兰大喜过望,不由得又站了起来,道了一声谢。
然后,她也笑了起来,“对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称呼并不重要吧?”夫人微微笑着,“不过,如果您真的需要的话,那么……姑且称呼我为德-卡迪央夫人吧。”
“王妃!?”rs
。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意识如同幽灵般在这一片黑暗当中徘徊,看不到光亮,也看不到边界。
在这黑暗当中,一切都好像是空荡荡的,似乎就连思考都已经陷入到了停顿当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这一片虚无当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声音的语调和语气都好像十分熟悉,说得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您到底想要什么?您害怕我到时候不再爱你了吗?不会的,我永远会照看着你,不会因为结婚而有所区别。你要未来的保障吗?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受夏洛特的欺负,更不会将你扫地出门,我会让你过得像个公主,我说到做到。那么……除此之外,你到底还要什么呢?”
说话人的语气十分温柔,但是又带着十足的困惑不解,好像对被问话的人一筹莫展似的。好熟悉啊……
你到底还要什么呢?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耳畔回鸣,渐渐地让原本已经晦暗不明的意识又渐渐地变得清醒了起来。原来问话的人是他啊,想起来了。
那我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是的,我已经回答了,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我想要的是…………
芙兰的眼睛骤然睁开了,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发现自己的浑身已经被汗给浸透了,但是她并不特别注意这个问题。她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发现这里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
看得出来,房间是被主人精心布置过了的。壁上铺着紫色的天鹅绒,配饰着淡黄色的丝绸,另外挂有深红的壁毯。窗户好似一间花房,因为在花架上摆满了一盆盆的鲜花。然而,由于时间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所以室内的光线十分之暗,芙兰隐约看见床边的壁炉上有两只古色古香的红瓷瓶,而瓷瓶之间有一只闪闪发光的银杯,在壁炉旁边还有一只金色的座钟,而在中间的桌子上,则铺着厚厚的绒毯。
在她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画,看得出来,画框是一直被精心擦拭了的。
看上去这是一个女人的卧室,而且从摆设来看,绝不是普通的农夫家庭。
看到此情此景,芙兰略微地安心了下来,她遭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此刻可不想再碰到更加可怕的事。
然后她就想到了更为严重的一个问题:我不见了那么久了,他们会不会很着急啊?
哥哥肯定会的,至于夏洛特……应该不会吧,芙兰马上自己回答。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有人吗?”她喊了出来——然而,因为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关系,她的喊声并不大。
然而,她没有等上多久,门就直接被打开了。
芙兰连忙抬头向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