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却又担心会刺激到她,所以不敢在她跟前露面,无奈之下,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夜半三更时,偷偷溜到景阳宫里,好好看看她,以解相思之苦!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倒也还好。
他每日忙完了政事,便能偷摸的溜进景阳宫,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但是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苏伶婉忽然多出了一个头疼的毛病,而且因为这个毛病,睡的极不安稳。
虽然唐安每日都有为她诊脉,然她的脉象上,却病没觉有什么异常。
因为孕期,尽量避免用安神药。
苏伶婉便只能熬着。
如此,一整夜睡了醒,醒了睡,要来来回回很多次。
这样的话,萧玄宸半夜溜进景阳宫的计划,便彻底泡汤了。
这让他大为恼火!
也因如此,他最近的脾气,十分的暴躁。
不管是元宝,还是容安,亦或是一种朝臣,一个个全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惹恼了他,吃了瓜落!
一晃眼,一个月在弹指之间,转眼即瞬。
四月八,安国侯传来好消息。
安国侯夫人都心岚,半夜发作,天亮时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正在用膳的苏伶婉闻讯,心中大喜过望。
就在她站起身来,准备吩咐真姑姑,往安国候府送些赏赐的时候,忽觉鬓角处,再次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这种疼痛的感觉,她早已十分熟悉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听人说,有的人怀孕后期,会因为血压升高,有头疼的毛病。
所以,在唐安说她的脉象没什么大碍之后,她也只当是正常反应,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以为,这一次的头疼,也会如以往一般,抽疼几下便过去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
这一次,她的头疼,来的格外猛烈,以致于她脸色渐渐煞白,眉头紧拧着,用力捂住了双鬓……
皇家别院,太皇太后的寝殿之中。
太皇太后刚刚得了宫中消息,知道萧玄宸也不知为何,竟然因为跟苏伶婉闹气,拿墨七的性命威胁苏伶婉,最后闹得苏伶婉动了胎气,她那心肝儿担心的一颤一颤的。
即便是秋叶姑姑已经跟她说过,苏伶婉并没有大碍,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皇后真的没事儿?”
“皇后娘娘真的没事儿!”
秋叶姑姑十分肯定的,蹙眉看着太皇太后,回了她老人家的话:“景阳宫里,有唐安在呢,太皇太后放心吧!”
“如今哀家两耳不闻窗外事,宫里的事情,便是不放心,又能如何?!”
太皇太后任由秋叶姑姑为她散了发,起身上了榻,坐好在榻上,盖好了被子才百思不得其解的低低咕哝道:“哀家就纳了闷儿了,皇帝将皇后看的那么重,怎么能舍得拿墨七的性命,去威胁皇后?”
“奴婢也纳闷儿着呢!”
秋叶姑姑看了太皇太后一眼,慢条斯理的替她老人家按摩着双腿:“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听说现在皇上想见皇后娘娘,却又怕皇后娘娘见了他会激动,又动了胎气,心里烦躁的很呐!”
“他那是活该!”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苦笑道:“说起来,他虽然在帝王权术上,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在皇后身上,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那是因为,皇上将皇后娘娘,看的太重了!”
秋叶姑姑垂眸,边给太皇太后按摩着双腿,边回想着当初萧玄宸知道苏伶婉从护国寺被劫走一事,跟太皇太后有关时,那受伤且痛的模样,不由有感而叹道:“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
太皇太后缓缓敛了笑,长眉紧拧着,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神思远去,眸色晦暗无光:“皇帝别的不说,在痴情这点上,倒是像极了他的父皇!”
秋叶姑姑眉头一蹙,抬眸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皇上不是先皇,皇后娘娘也不是当初的贵妃!他们彼此深爱对方,等再过不久,他们有了小皇子,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哀家知道!”
太皇太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心道她的孙儿,比她那不争气的长子,可出息多了,她轻叹了一声,颇为无奈道:“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哀家现在还真想拎着皇帝的耳朵告诉他,女人啊,那是要哄的,他拿皇后看重的人,去威胁她,只会适得其反!”
秋叶姑姑听到太皇太后的话,不禁紧紧抿起了嘴巴,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太皇太后挑眉,看着窃笑不已的秋叶姑姑,一脸的问号。
“奴婢记得,太皇太后以前跟奴婢说过……”
秋叶姑姑敛了笑,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之后,说道:“您曾经教导过皇后娘娘说……男人,那是要哄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