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自己这辈子,是真的栽在她身上了,而且目前看来,还栽的心甘情愿,他颇为无奈的,抿了抿薄唇,在深深的,看了眼苏伶婉之后,随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轻声问道:“婉婉,你要不要跟我说会儿话?”
“不要!”
背对着她的苏伶婉,回答的十分痛快:“困了!”
她早就困了。
要不是防着萧玄宸,早就睡着了。
刚才,听他说会好好克制,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直接闭上了双眼。
“那你睡吧!”
听到苏伶婉说困了,萧玄宸不禁有些纵容的轻笑了下,声音柔柔的,仿佛可以撩动人心。
接下来,苏伶婉没有再出声。
萧玄宸也不曾再说话。
他只是,如今日午后一样,就那么瞬势坐在了鞋榻上。
这一坐,就是许多。
久到,苏伶婉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舒缓。
知苏伶婉是真的睡着了,他才轻扬了下眉,随即站起身来,将榻前的青帐放下,缓步去了净室。
须臾,自净室里出来的之后,他已然宽了衣,身上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见元宝进了门,他生怕吵到了苏伶婉,不禁压低了嗓子出了声:“朕说过了,今儿你们在外面守着就成,不必进来伺候!”
“奴才省的!”
元宝点了点头,低垂下了头,说出他这个时候进门的原因:“皇上,容安那边,查到一些东西,是关于太皇太后的,您看……”
“皇祖母?”
萧玄宸皱眉,便狐疑出声,边抬步向外。
“是!”
元宝跟着萧玄宸一起出了寝殿!
寝殿外,容安一身冷肃,正等着跟自家主子禀明情况。
见萧玄宸出来,他连忙躬身揖了揖手,然后将声量压的极低:“皇上……太皇太后要对明贵妃出手了!”
闻言,刚刚走出寝殿的萧玄宸,不由脚步微顿。
在仔细听过容安的禀报之后,他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太好看,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是以,在短暂的思忖之后,他眸光微转之间,转身对身后的元宝吩咐道:“去准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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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珠现在,只有一种感受。
那就是挫败!
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处心积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可是今天,却功亏于溃了!
今天,她本事要算计苏伶婉的啊!
可是到头来,那个原本只要一听到她喊大哥哥,便会变得格外温柔的男人,却对她不闻不问了。
便是她病入膏肓,他却仍旧在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不曾来看她一眼!
这让她有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
脑海中,不停回想着,今日萧玄宸见到苏伶婉时,看向苏伶婉的眼神,还有他事后的警告。
顾明珠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在久久的一阵静默之后,她微仰着头,瞪大了双眼,想要轻叹一口气。
却不期,有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悄然滚落。
她一直都以为,眼泪,要么是女人的武器,要么就是软弱的表现。
可是现在,她落泪了。
可这眼泪,却并非是武器!
这让她置于锦被上的手,忍不住渐渐收紧,收紧,再收紧。
直到紧到不能再紧,她猛地伸手,将榻前小几上的杯盏,全都挥落在地!
哐啷一声之后,杯盏碎裂。
飞起的碎片,堪堪从柔儿的侧脸飞过,惊的她整个人都向一边,缩了一缩,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
顾明珠哂笑了下,才深吸了一口气,:“本宫现在,确实应该息怒!”
语落,她危险眯眸,哑着嗓子,对柔儿吩咐道:“差人盯紧景阳宫那边,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本宫都要立即知道。”
“是!”
柔儿连忙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向外。
却听顾明珠再次冷冷声道:“给本宫的哥哥传信,让他的人,随时待命!”
闻言,柔儿心头一颤,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
夜色,已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