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宝讲的投入,没有发现墨梅脸上的春光,兀自讲着,“白梅君子就把那个女婴奉为了庄主,日夜小心呵护,可是近些时日,她的两名护法却身体出现异样,说是多年前身负重伤,现在发作了,庄内兄弟竞相搜罗名医丹药,偶得你们宫中的金丹,那年长的护法食用后,伤势大有好转,这般,白梅君就下令让我们再多寻来一些,继而就起了争执”
“这么说来,也是为了救人!”墨梅说道。
讲完了这些,干宝这才缓过神来,相聚时日不多,他要一解相思之苦,竟然双臂抱起墨梅,到了一株桃树边上,深深吻了下去,间或吐出几句话,“虽说救人,可现在就是为了解气,我也需要解解积压在心头的相思!”,他用力吻着墨梅,墨梅只是闭着眼睛,任其摆布着,他那双大手在墨梅的身体上游离着。
躲在树杈后面的怀鹿看到这般景象,心里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原来男女是这般幽会,他这可是第一次瞅见,看得让人心潮澎湃,气血上头!怀鹿索性用桃树叶盖住了眼睛,心想,“人家在那里亲亲我我,我这般偷窥,实在是有违正派做法,书上常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恐怕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看着,心里也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啊爬,真是难受呢!”
稍微静下心来的怀鹿又撇开树叶看了一眼,那二人还在树下狎昵着,这次索性滚躺在了地上,墨梅闭着眼睛,男子压在她的身体上,伸手触碰她的耳垂脖颈
“你们二人这般享受雨水之乐,可是苦了怀鹿我了,我这又走不了,也不能发出什么声响,要是惊扰到你们,你们还不要把我大卸八块了!”怀鹿在心里叹着气,忽而听得“簌簌簌”,似有一阵风穿透了树叶,还未来得及寻觅,只听得男子嚎叫了一声,竟一动不动得压在了墨梅的身躯上。
墨梅从干宝身体下爬了出来,把干宝揽在怀中,头发凌乱着,眼中惊恐无比,她摇晃着干宝的身体,叫道,“干宝哥哥,干宝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墨梅拦抱干宝的双臂骤然间松开,她慌乱的向后搓出去三尺远,再看干宝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流出了深红的血,血液流出来就变成了黑褐色,七窍流血,还是至毒的血!
又听得“簌簌簌”三声,那阵风似乎也穿透了墨梅的胸膛,墨梅登时四肢僵硬,脑袋贴在树干上,黑乎乎的血也从她的耳鼻眼嘴里流了出来,横叉在树上的怀鹿吓了一跳,又从桃树上跌落了下来。
“竟敢违背我白莲山庄教义,在此与女子私会,想必处子之身已破,留于世上已无益!”怀鹿见一白衣男子轻抚袖管,面若冰霜,这打扮和白菊君极为相似,可是脸上却是冰冷至极,如果说不周师傅也是个冷面之人,那这人就是冰面冰身,他拂拂袖子,就似有一股寒气扑来。
男子看见了怀鹿,问道,“你是这苍梧宫的门徒?”
“呃”怀鹿竟然吓得说不出了话。
男子又打量了下怀鹿,径自说道,“素闻这苍梧宫只收女不收男,你这个男娃娃应该不是她们的门徒,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吃桃子!”怀鹿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桃子,就鬼使神差得举了起来,目光呆滞得看着男子。
男子冷笑了一下,说,“看你这般年纪,想必还是个童子娃娃,我白竹君就暂且收了你,这下正要与这苍梧宫争斗,正是扩充门徒之际!”随机从腰间抽出一根白绳索,绳索凌空飞舞,一端就把怀鹿捆绑了起来,剩下三尺之余,男子将另一端系于腰间,正要拖拽着怀鹿离去,回头又见两具黑血淋漓的尸首。
只见他轻步走到尸首旁,伸手扯下来男女的头发塞进袖管中,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瓶,倒出些白色的粉末来,粉末落在干宝的尸体上,那尸体竟然顷刻间化为乌有,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怀鹿心想,“这魔君们的行径真是诡异,喜欢拔人家的头发!”想着想着震惊得吐了一句,“这是化尸粉么?书上说”
“什么化尸粉?那种把尸体烧的恶臭无比的药粉,我白竹君才不惜的用,这是我自行研制的无痕粉,只要一丁点,就可以让这些尸体化为烟尘,了无痕迹!”
一阵邪笑,白竹君拽着怀鹿也消失在明月山氤氲的烟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