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有芷兮澧有兰。”

沈瑾瑜没能抓住他的衣袍。

“江沅！”

江沅心口刺痛，却没有再回头。

他走入一片黑暗中，茫茫然不知走了多久，这才忍不住回望，却见背后树影重重，再也不见那人身影。

江沅自黑暗中睁开眼来，一时间眼神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察觉自己靠着一人，就迷糊着伸手摸他的脸。

“……无咎？”

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多远，就被反握住手指扳正坐姿，他不满的咕哝了一声，索性挨着那人滑下去，复又将头枕在他膝盖上。

“天都黑了，你怎么就干坐着，不知道叫我一声？”

狭窄的石洞之中，漆黑不见五指，洞口的树蔓摇曳，发出沙沙声响，隐有月光斑驳，细碎的落在地上。

像前世，他与他分别的那个晚上。

符箓无声亮起，沈瑾瑜垂目去看，就见江沅伸出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沈瑾瑜微一垂头，就被他勾下脖颈。

“还是……你故意等到天黑，想做点不一样的？”

沈瑾瑜没有应声。

江沅靠在他颊边，没听见他回答，心中古怪，当即放手瞧他。

“无咎，你居然不反驳我！你怎么了？”

仍没有得到回答。

沈瑾瑜的指尖轻轻一动，不及开口，却察觉到什么，霍然抬起头看向洞口。

一只纸鹤自洞外飞来，在他们两人头上转了一圈，传出太和的惨叫声。

“大师兄，救命啊——”

江沅啧了一声。

“小太和真能惹祸，我们还没单独待一天，就要找我们救命了。”

沈瑾瑜将他拉起来，不顾他嘟嘟囔囔，摇动了手中银铃。

远方漆黑天穹，仙鹤长唳，霎时化光而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