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样的,王爷有贤王之称,想必大家会更加相信你。”
“这顶高帽子给我带的,让我如何是好啊。丫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安王看向楚璃雪道。
“回王爷,清河手中的是吴道子的一副山水画,特意拿来给您品评鉴赏的。”
“哦?是吴道子的真迹吗?”
“正是。”
“吴道子的画作可是很难得的,尤其是他的那副……那副什么来着。”
“王爷是说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吗?”
“对,就是天王送子图,更是世间难求的珍品,不过这副山水画也很难得了,你看这画风,自成一派真是好画啊。”
“的确如此,听闻当初吴道子曾经翌日之内就完成了嘉陵江三百余里山水的壁画呢。”楚璃雪淡笑道。
“行啊,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些,想来,那提议让本王去说服他们捐款的幕后之人就是你吧。”安王看着楚璃雪轻声道。
“既然王爷都看出来了,那清河也就承认了,有什么王爷尽管批评就是,清河听着。”楚璃雪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道。
“好,那本王就答应了你这件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什么事情,王爷请说就是。”
“本王现在不说,等这件事办成了再说也可以,只是丫头,你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倒是出乎本王的预料啊。”安王笑着拍拍楚璃雪的肩膀道。
倏然,楚璃雪脸上的笑容一收,这个味道,又是这个味道,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了呢?
“丫头,你想什么呢?”安王看到了楚璃雪脸上的变化,随即淡淡道。
“哦,没什么,刚才只是在想,王爷要先去哪一家借款呢?”
“那么你认为呢?”
“魏国公府,三个月前魏国公六十大寿,满朝文武都送去了不少的贺礼,而且近两年来,魏国公府庄子上的收成也颇丰啊。”
“好,那就一切都听你的了。”安王大笑道。但是楚璃雪却笑不起来,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的这个安王府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一时间看不出来而已。
更何况,安王虽然贤名远播,这样给人当枪使的事情,众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而他却能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绝对仅仅因为他是贤王那么简单。还有,他到时候会跟自己提及什么样的要求?
闻言,众人再次看向了楚璃雪,有贤王之称的安王爷,安王不仅是皇亲,而且很少参与党争,在百官心中的地位极高,若是能请的动他,想来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安王会答应吗?谁去请安王出面呢?一时间,众人又陷入了难题之中。
“那就我去吧。”定国公淡淡道。
定国公作为皇亲,怎么说都是安王的侄女婿,有这层关系在或许会更容易张口吧。旋即,定国公抬头看向楚璃雪,那眼神就是在告诉楚璃雪,你也要跟着一起去的,楚璃雪会意,朝着定国公点点头,旋即退了出去。
素闻安王喜好山水画及音律,若是从他的兴趣着手,或许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思及此,楚璃雪将名曲广陵散誊写了一份,准备送给安王。
香芝在一旁看着,轻声道:“郡主,您就只给安王准备礼品吗?那么安王妃的呢?若是讨得安王妃的欢喜,说不定会帮咱们说几句好话呢。”
香芝,安王妃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安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安王妃去世后就一直没有续弦,对府中的侧妃也只是淡淡的。
“那这么说,安王还是一个痴情种了,郡主,那安王爷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说出去谁信啊。”香芝轻笑道。
“香芝,王爷不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当心给人听见了惹祸上身。”楚璃雪厉声道。
这个香芝,就算是在定国公府中,也不能如此的肆意妄言的,有谁知道府中的这么多人中,哪一个是别人府上派来的细作呢,楚璃雪心中不免腹诽道。
“郡主……”香芝红了眼眶道。她的心中很是委屈呢,她是以前郡主的贴身婢女,怎么说以前的郡主可是长公主跟定国公的亲生女儿,就是这样也没有苛责过她,而眼前的这个呢?不过是个义女,从野山谷里跑出来的,凭什么就可以苛责她。
“郡主,您在吗?”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管家啊,进来吧。”楚璃雪轻声道,旋即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泡好的红枣桂圆茶给管家。
“老奴见过郡主。”管家恭敬行礼道。
“管家免礼吧,您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郡主,明日国公爷要带着您一起去拜访安王府,这礼品,长公主跟定国公说是交给您来准备,不知道郡主可有什么吩咐?”
楚璃雪思忖片刻,“管家,府中可是有一副吴道子的真迹?”
“是有一副,吴道子的山水画,郡主是打算送一副画吗?那么其他的还需要吗?”
“不必了,礼物不在多而在于精,安王喜好山水画及音律,那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啊。”楚璃雪淡淡道。
闻言,管家转身去往库房,在一口大檀木箱子里找出来了那副吴道子的山水画作,继而又回到了楚璃雪所在的院落。
楚璃雪打开画轴一看,真不愧是百代画圣,其山水画作蜀道之景,自为一家,“就是这个,一会儿去找一个锦盒装起来就行了。”“郡主,真的就只送一副画啊?”虽然画作精美,也值不少银子,可只送给人家王爷一副画,那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你放心吧,若是送太多的金银财宝过去,你是想让人说定国公府搜刮民财呢?还是说定国公府沽名钓誉呢?”
“沽名钓誉?”管家疑惑道。灾情爆发之后,定国公就已经把粮仓的绝大部分的粮草都送去灾区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做好事,怎么就成了沽名钓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