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大理寺卿白致明收到消息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牢房,牢头一看是自己的上司,登时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白致明双眼微迷,想着其中必定有蹊跷,便让牢头开了大门,带着几个衙役迈步走进了牢房之中。
虽然白致明已经做大理寺卿几个月了,可他从来没有到过牢房,牢房之中的腐臭之气,一时间让他难以适应,忍不住拿着手帕遮住口鼻,这才勉强走了进去。
苏通的牢房在右边的第二间,算是这些牢房中最好的一个,最起码不像里面的房间潮湿,而且墙上还有一个小窗子,可以分辨白昼。
来到苏通的牢房门口,白致明登时愣住了,苏通正压在一名女囚的身上肆意发泄着兽性,女囚狠狠咬着嘴唇,泪水已经浸湿了草席。
“苏通,你再做什么?”白致明怒吼道。之前他在街上听人说起这些事他还是不相信的,如今事实都摆在了眼前,哪里还容得下他不相信呢,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中,他就连大理寺卿也没的做了。
“哦,姐夫啊,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看看这事闹的,多尴尬啊。”苏通懒懒的从女囚身上爬起,语气中略显不悦道。
“你还知道尴尬?你们苏家就没一个要脸的人。”白致明冷声道。
最近几日,他虽然都是宿在侍妾房中,偶然回房竟然不见妻子苏山月的身影,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去哪里?他自然是不愿意多想,因为他怕事实会十分不堪,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的接受。
“哎,姐夫,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苏家可也为你做了不少的事情,要不然,就凭你也能做上太傅的位置?如今看见我们苏家没用了,就想着一脚踢开不成?我姐可是给你们白家生了一个皇后娘娘。”
“哼,不要提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本官问你,你牢房之中的女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女人啊。”苏通嫌睨的望了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子一眼,继续道:“我在牢里呆的烦闷,又不能出去找姑娘喝花酒,就暂且从女监那边拉一个女人过来消遣消遣。”
“说的轻巧,这是谁给你的权利?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对白家不似从前了吗?你还敢胡作非为,就不怕把你们苏家送死断头台吗?”
“我才不怕呢,我的外甥女可是皇后,谁敢动我?还有,你知道皇上为何只是将我下了大狱,而没有处决吗?”苏通得意道。
“那是因为什么?”白致明沉声道。他已经在用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若不是为了白家,他早就打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让你知道了,我岂不是死的会更快?”语毕,苏通狂笑了几声,又将那女子一把拽了过来,预行兽性。
“混账东西,你竟敢耍我,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好好的尝尝这大理寺监牢的刑罚,把这个女人送回女监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就都不用要脑袋了。”语毕,白致明拂袖而去,监牢内,只留下苏通一声声的咒骂声……
楚璃雪跟着长公主进入大殿参拜佛祖,虔诚祈祷身边的人健康、平安、喜乐。等参拜完毕走出大殿,主持方丈引领着长公主与楚璃雪来到了禅房。
推开房门,楚璃雪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蒋天微笑着坐在轮椅上等着她的到来。
“长公主殿下万安。”蒋天颔首行礼道。
“免吧。世子爷有什么话就跟清河谈吧,本宫去听禅师讲经去了。”语毕,便跟着主持来到了隔壁的厢房之中。
“一路过来辛苦了,喝点茶吧。”蒋天贴心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楚璃雪的手中。
楚璃雪端起茶杯,在鼻下轻轻的闻了闻,是明前的碧螺春,旋即轻轻抿了一口,“风叔呢?怎的也不见他陪你身边?”
“风叔去暗中探查那家钱庄了,想必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蒋天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道。
“这么快?”楚璃雪惊讶道。这件事她提及不过才三日的时间,仅仅三天就想找到对方的破绽,似乎没那么容易吧。
“蒋天,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担心你会想歪了,就一直没有问。”
“有什么就说罢,你我朋友之间,你都不嫌弃我是个残废,还愿意跟我做朋友,那么你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那我就说了,从认识你开始,你就坐在轮椅上,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造成的。”楚璃雪吞吞吐吐的问完了这个纠结了很久的问题。
“是后天造成的,在我小时候一次云城闹瘟疫,我也被传染了,一直吃药,等治好了病,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蒋天摩挲着自己的双腿无奈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药物的关系,就没有宣个太医来看看吗?”按照北宸的律法王侯公卿的家眷同样可以宣召太医予以医治,但仅限于嫡出。
“宣召太医?那些人都是一群废物而已,我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了。”蒋天满是遗憾道。他是多么想跟楚璃雪并肩而立,可以平视他的美,至少不用每次都是楚璃雪蹲下身子跟他说话。被女人仰视的感觉很好,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仰视,那感觉会更好的。
“要不……我让少谷主来给你看看?他的医术可以顶一个太医院了。”楚璃雪淡淡道。
“我倒是想啊,之前我父亲也曾带我去求医,药王谷不是不给王卿贵族看病的吗?就算是给看,也要挑对方的心情,愿意给看才行啊。”蒋天满是无奈道。
闻言,楚璃雪撇撇嘴,的确如此,当初她在河水里飘着,若不是想着把她带回去当药人,恐怕她也早已魂归碧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