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霞侧身坐在台阶上，抛接把玩着一把精巧的紫色弯刀，嘴里挂着笑意，脚边躺着尸体。

“你……”

“怎么了，走吧。”

“你……咱要不还是回去吧。”

袁紫霞愣住。

“你在开玩笑？”

“我……我只是想不到你会杀人。”

袁紫霞又笑，路晓暨却笑不出来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在一个游戏里。难不成你玩打怪游戏的时候从来不把怪杀死？那你又何必要玩？好，如果你觉得恐怖……”袁紫霞轻轻打了个响指，这通道里四处堆积的尸体肉眼可见的凭空消失。

“如何？他们只不过是一群npc，一堆数据！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增强游戏的难度，换言之，他们在这的意义就是被玩家杀死。”

“你自己，不也是npc？”

袁紫霞愣了一下，忙用手挽了挽鬓角，才道：“我……自然不同。”

“你有些古怪。”路晓暨目光盯着地面，有些激动的说：“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你一直不告诉我为什么需要我，而且看起来你根本不需要我。我一不能打，二没有聪明的头脑，甚至对这游戏的规则也搞不太清楚。说白了，我就是个累赘。而且，你好像……太迫切的要把我带到某个地方了，我不清楚，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不是为了救周言。我……我要离开了。”便仍低着头，作势离开。

方迈出一步，整个地面已坍塌下去。路晓暨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人已经整个跌落下去。这一变故发生的委实太过突然，太过诡异，袁紫霞还未上前营救，那坍塌处竟已恢复如初。

“丢人，丢人，叫人拆穿了西洋镜，还敢称作青龙会的红旗老幺么？”

“方龙香！”袁紫霞目眦欲裂。

“你还是笑着好看。”通道拐角处慢慢走来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其人风度翩翩，浑身上下仿佛雕琢过般精致，且面目含春，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但细细打量，却又有些许别扭。硬要说，大抵是一个衣着鲜亮，打扮得体的成功人士虽然流露出亲切感，但这亲切并不特别，而是对待任何事物都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经过无数次演习后的亲切。

“果然是你。”袁紫霞眉头紧皱，难掩憎恶之色，“你笑起来还是这么恶心。”

“嘿嘿，在下姑且还有点自知之明，本也不愿来此打扰您的好事。只是……上头下了死命令，让我将您请回去。如何？您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呢，还是要我动手？”

袁紫霞冷笑：“你是拿了此地的机关总键，才有胆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正好，也懒得我费事儿，你若将总键乖乖交出来，我便饶你性命，你再回去告诉上头，我办完了事儿，自然回去。如若不然，你就乖乖回去等系统重启吧。”

“卿本佳人，奈何冥顽不灵。”

“废话少说，早就想揍你丫了。”

“口吐粗鄙之语，可悲，可叹。”

“你丫有完没完！”袁紫霞手臂一掷，那弯刀刹时飞出，直取方龙香面门。

方龙香也不含糊，手掌一拍，腰间折扇飞出，可惜步骤太多，远不如飞刀直截了当。待方龙香手握折扇，那刀尖已钉到其额前。

“着。”

方龙香口中轻叱一声，人已消失不见。

袁紫霞目光急转，身形也未敢停下，辗转腾挪，不断向前。

“在这里，可由不得你了。”

方龙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通道，震耳欲聋。

“着。”

方龙香骤然出现，双手画圆，气归丹田，遍行周天，青龙显。

一条与通道大小相若的青龙吞云吐雾，从方龙香身上游出，咬向袁紫霞。

避不了！

袁紫霞快步疾退，目光飞快瞟向右下角，在她的视角内，右下角一个空心人形轮廓外红光闪烁，似乎要突破壁垒，将那轮廓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