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心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直视此刻有些脸黑的古淮山。
他是军人,再苦再累的时候都挨过,今日却在自己媳妇儿面前丢了脸,一个裤衩就把他给难住了。
“好了,你扯上去就行。”张静心很庆幸古淮山盖了薄被,不然他俩不知得尴尬到何时。
也是在刚刚张静心才发现古淮山其实是个极爱面子之人。她上辈子怎就没发现?看着黑着脸的古淮山顿时心情愉悦的眯着眼睛翘起了唇角。
张静心很明显的笑意,古淮山怎能没发觉。
冷‘哼’一声提醒张静心他的脚还要吊上去,至少得给他拿条裤子吧。
‘哼’完还不满的瞪了张静心的后背一眼,心里嘀咕着:小媳妇还得好好教育才行,竟然胆大的看自己笑话。
“一会儿我出去买些东西回来,你想吃什么?”现在才午后两点多,张静心想去医院后面的小市场看看,说不定还能买些肉和骨头回来。
古淮山伤了腿得好好补补,她自己的身子也得好好养养,粮食蛋类她有,可东西拿出来也需要些由头。
“啥都行。”古淮山没好气的横了张静心一眼,这时候有吃就不错了,还问他想吃啥,这小媳妇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张静心被古淮山横的一愣,随后心里就乐开了花。
上辈子她见到古淮山最多的表情就是无奈和怒火,很少有这么生动的情绪,果然他俩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他们定然会不一样,她都回来了不是吗?
“这些钱和票你拿着,不够回来再问我拿。”古淮山打开抽到,递给了张静心一个不大的钱包。
麻布质地,显得有些粗糙。但从边角可以看出制作钱包的人针线活很好,这让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意,看向古淮山的目光也跟着委屈起来。
是谁制作的钱包,他竟然贴身使用了这么久,她可没忘记上辈子直到离开古淮山时他都没换过,虽然钱包边角都有些烂了。
“怎么了?”古淮山对媳妇儿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给钱票还错了么?
张静心眨巴眨巴眼睛,用埋怨又羡慕的语调说:“这谁的针线活真好,我就不行,这些小东西没一样做的好的。”
她针线活儿真的一言难尽,也对自己有些泄气。怎么就偏偏这个不行,若可以她能自己制作一个,定要把这个钱包给换掉。
“我娘。”古淮山语气冷了下来,脸色也跟着一沉。
张静心暗叫一声:“遭了。”她怎就傻乎乎的碰了古淮山的死角,这下好不容易缓解的氛围没了。
张静心迅速的把钱包的钱和票取了出来,偷瞄了眼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古淮山,“我先出去买东西,你先休息会了。”愤恨的瞪了眼手中的钱包悄悄的放回抽屉,交代了句不等古淮山回应就疾步出了病房。
遇事情总当鸵鸟的性子一点没变。
张静心手提着篮子上面盖了块麻布,六七十年代大多人都是如此,目的是防着别人惦记自己买了啥。
篮子是她从医院边的供销社买的,这个东西不要票价格也便宜,才一毛钱。
麻布可是她向卖篮子的大叔讨回来的,m省的气候很适合麻生长,这里几乎家家户户妇女都会织布,当然织的都是些老粗布也不值什么钱。
下午小市场买卖的人不多,主要是山货居多,怕多是卖不出别人挑剩下的。
张静心转了一圈后在卖山菌和野菜那停了下来,野菜可以凉拌或炒蛋,山菌可以炖汤味道很鲜,说不定可以让古淮山多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