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一震。
皇帝又连忙补充道:“当然,此次这件事除外!”
卞惊寒便没了反应。
“你放心,君无戏言,而且,朕会让单德子书面拟出来,白纸黑字写好,此次这件事不包括在内,还有,你所提之事必须跟江山社稷无关、跟皇位无关,除却这些,其余的,朕都可以答应你。待与午国将这件事商定下来之后,此旨意会跟大婚圣旨一起送到三王府你的手上,应该会很快,所以这几日,你自己安排安排时间,看是先完成大婚,再去午国将聂弦音带回来,还是先去午国将聂弦音带回来,再大婚。”
夜,深沉。
厢房里,烛火闪烁。
弦音不时走到窗户旁边朝外瞅。
这些时日,她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望穿秋水。
每日天亮就盼着天黑,天黑就盼着卞惊寒来。
今夜也不知他是不是有什么在忙,平素这个时辰都已经来了。
又不知跑到窗口看了多少次,终于看到了那抹盼望已久的身影落在院子里,她眉目一喜,连忙跑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再左右看看自己身上,然后便站在了厢房的中央。
站的时候,还试了几个姿势,最后以一个最满意的姿势站好,等着男人进来。
卞惊寒一进厢房的门,就看到立在房中一动不动,犹如石雕一般的身影。
“做什么在屋里还戴着神医的面具?”他拾步走过去。
弦音汗。
她故意人皮面具没揭,还学着神医平时习惯的站姿站的,就想逗逗这个男人,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给识了出来。
“我都没说话,就被你识破了,真没意思。”
卞惊寒笑:“本王若连你都认不出来,你会更加觉得没意思。”
“回父皇,儿臣听说了。”垂眸颔首,卞惊寒思忖着这个男人跟他说这件事的目的。
将聂弦音找回来,让其嫁给午国?
不会。
且不说聂弦音身份摆在那里,一个下人丫头,如何能嫁给一国太子,就说这件事就是因为秦羌说要娶聂弦音引起的,如果大楚这边真的将聂弦音嫁给秦羌了,岂不是自己被人羞辱了,还去成全对方、如对方所愿?
这种自降身价、自扫颜面的事他这个好面子的父皇绝对做不出来。
那是
“上次你不是去过午国,午国那边对你评价颇高吗?尤其是午国的七公主,对你更是赞美有加、倾慕已久”
卞惊寒眉心一跳,如此淡定的人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皇帝的话还在继续:“午国皇帝早有联姻的打算,朕也对午国七公主做了一些了解,人,貌美端庄、性格也是不错,最主要的是一颗心在你身上,所以,朕想”
“父皇。”
卞惊寒将皇帝的话打算,微拢了俊眉。
“怎么?又不愿意?”
皇帝当即语气就沉了,尤其那个“又”字咬得极重。
“请父皇恕罪,儿臣暂时还未有儿女私情之想。”
卞惊寒俯首于地。
一路想了那么多的可能,包括给他赐婚,却独独没有想到是跟他国联姻,且娶的人是秦心柔。
以这个男人多疑的性子,以及最擅制衡和防人坐大的谨慎,联姻只会娶女儿,不会让儿子娶他国公主,看来,此次也是被卞彤的事搞得头大,又没法跟午国交代,正好午国先前有将秦心柔嫁给他之意,便拿他这个儿子来牺牲了。
“儿女私情?”皇帝轻嗤,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既然生在了帝王家,有了常人所没有的光鲜和荣耀,就应当承担这光鲜荣耀背后的义务和责任,儿女私情,对平民百姓来说都是奢侈,何况你们?”
卞惊寒没做声,抿着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