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二十两,却也不是二十两啊,方才我们买的东西是两千零八十两,对吧?但是,你说,给两千五十两就可以了,我们公子付了两千一百两,没错吧?那其实,这个扇坠我等于付了五十两啊,你说你这个形状做得像坨大便的坠子,会有其他人买吗?卖五十两你是赚了。”
“聂弦音!”
卞惊寒骤然沉声。
弦音吓了一跳,回头,见他竟也进来了,黑着脸,以为他嫌她时间太久了,连忙回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紧接着,又跟掌柜继续:“行不行?行我就拿走了,不行就算。”
掌柜看看卞惊寒,被他的强大气场所摄,一种说不上来的惧意从心底生出来,他眼睛颤了颤,朝弦音连连扬手:“拿去吧拿去吧。”
弦音心满意足地将扇坠攥于手心,笑嘻嘻朝卞惊寒跑过去,见他脸色不好,就非常自然地、很讨巧地拉了他的胳膊,“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走吧。”
边说边拉着他出门。
“送本王的东西呢?”
“上车送给王爷。”
两人上了马车,弦音眉眼弯弯朝卞惊寒手一伸:“方才王爷抬手撩窗幔的时候,我好像看到王爷袖袋里有把折扇,给我。”
男人未动,脸色不好。
弦音又勾勾手:“给我,王爷放心,我不是要据为己有”
“你只是准备将一分钱不花买来的一个什么长得像大便一样的扇坠挂上去是吗?”男人接得也快,且语速也快,一句话都不带一个字顿的。
弦音:“”
尼玛,都听到了啊!
几时就进去了?
“怎怎么能说一分钱不花呢?王爷的钱不是钱啊,王爷不是有二十两银子在他那里吗?我只是不想浪费,而且,我说大便,那是因为要跟他还价,故意那样说的,我总不能又要让他便宜,又说他的东西是宝吧?”
虽然,此物的确像坨大便。
她能说,她就是因为看到它像坨大便才买的吗?
便便,卞卞,多好,多有寓意呀。
“王爷不要那么小气嘛,快点将折扇给我!”弦音又再度朝他伸出手。
意识到车夫肯定听到了,弦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红着脸嗔了卞惊寒一眼,嘟囔:“王爷要这般无聊,现在好了,被别人听到了吧?”
卞惊寒挑挑眉尖,不以为意。
很快便到了宝玉轩。
下车的时候,弦音还是有些犹豫,“真去挑啊?王爷不是说有正事要办吗?”
卞惊寒先下了马车,回身扶她:“让本王府中的婢女不被人小瞧了去,也是正事。”
弦音汗。
好吧,既然你心甘情愿,我自是求之不得。
京城两大首饰行,一家是素芳跟管深去的天工轩,一家便是这家宝玉轩。
他们进去的时候,宝玉轩里的一个伙计作势就要迎过来,被掌柜模样的男人拉下了,则是自己亲自前来相迎。
弦音自是知道为什么,因为某人一身华服、行尊带贵、自带气场,就算走在一堆人中,也能一眼出挑,看出不是寻常人。
“请问这位公子想要买什么首饰?”
卞惊寒指指身后的弦音:“让她挑。”
弦音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是不是我挑什么都行,挑几样都行啊?”
男人“嗯。”
太好了,弦音开心地跑到橱窗柜台前。
“这个柜台是手镯,这个柜台是发簪,那个柜台是扳指,再那个柜台是耳环,还有那个是剑坠扇坠”宝玉轩掌柜一一给她介绍。
弦音挑了个块玉佩,看看卞惊寒。
卞惊寒点点头。
她又挑了个镯子,再看看他。
他再点点头。
她继续挑了枚发簪。
卞惊寒仍旧是点头。
边上宝玉轩掌柜看在眼里,忍不住跟弦音赞道:“公子对姑娘真好,不知是姑娘什么人,爹应该没有这么年轻,莫非是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