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有的是招儿。
“还坐在那里不动做什么?孵蛋啊?还不快给我起来学规矩去!”彩珠一把将湿漉漉的被褥扯开。
明显对彩珠的行为也看不下去了,琳琅随后出了声:“换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出了门。
见琳琅如此,彩珠又厉声催促了句:“快点!”,这才走了出去。
弦音没有动,一人坐在那里无语了好一会儿。
昨日离开县衙是临时决定的,一套衣服都没带,哪里来的干净衣服换?
麻麻滴,彩珠,你给我等着。
小脸一冷,她扯过湿漉漉的薄被裹在身上,从床榻上下来。
跻了鞋子,鞋跟也未拔,就出了门。
门外,彩珠和琳琅等在那里,她也未理会,径直经过两人的身边。
“都是因为你,是你将我害成这样,是你让我恶名昭彰,是你让我成为了历史的罪人,是你让我遗臭万年、被后人唾骂,我要讨回公道,我要找你讨回公道———”
女人凄厉恶狠的声音在耳边、在天地间盘旋回荡,充斥和扭搅着每个细胞和每根神经,弦音痛吟出声,陡然惊醒。
翻身坐起,喘息。
又做梦了。
又做这个穿越前每晚每晚纠缠她的梦了。
穿越后,这还是第一次梦到。
浑身湿哒哒,弦音皱眉,自己竟汗透衣衫。
可,当床榻边上一个手端铜盆、满脸阴笑的女人入眼,她瞳孔一敛,这才惊觉过来发生了什么。
垂眸,看向自己和床上。
靠!
原来,自己浑身湿透,不是汗湿,而是被面前的这个女人泼了一盆水。
头上、脸上、身上、被褥上、床单上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