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烨亲手用毒杀死了她。
那时小桃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却还在背着她逃命。
定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灵魂会再次回到这个世上来。
小桃抬眼看了看洛书。
那是一双不容拒绝的眼。
“是,我找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已经没气了,但是门主说了,小姐会没事,所以我必须背着小姐逃命,才能取得醒来后的小姐的信任!”
“据我所知,我之前,是没有婢女的,对吗?”
小桃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是,小姐之前,身边并没有婢女。”
“那你之有是潜伏在何处?”
“我是十三岁进的洛府”
“那么王家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的亲戚?”
小桃点点头,“是”
“那王氏兄弟也是天山派的门徒?”
小桃看了她一眼,“是”
“那你的父亲,母亲也是?”
小桃不说话,点点头。
一阵可怕的沉默之后,洛书长舒一声。
“真是可笑,你们明知道云州城破,不过是一个幌子,呵,我竟然像一个傻子一样……”
小桃眼底骤然一缩,“不,云州城破是个意外,小姐的到来也是个意外,如果不出那场意外,我们应该会在二十年后相遇,但是门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提前让小姐到来!”
洛书只觉得心底仿若静海之里的暗流。
汹涌的抨击的暗礁。
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我父亲呢,他是什么身份?”
小桃道“洛云将军和夫人不是天山派的,他们一生为人正直,若不是那场意外,也不会遭此大难!”
洛书闭上眼睛。
夕阳的余光穿透了经纬分明的帘布,投于她苍白的容颜之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渐行渐远的时光时,竟然什么也没有看透。
仿佛活在别人的一个个圈套里。
她像一枚棋子一样。
自以为是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自以为是得到了自由,自以为是以一腔正义为国为民,到最后来看,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空谈。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闭目,问出了一个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她知道小桃不会告诉她。
她知道这个问题,只有那一个从未出现过,却时时如幕后的握着提线木偶人的天山门主的人,才会告诉她一切。
只是她还能活着听到吗?
如果裴述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如果叶沉明知道自己就是那样一个足以颠覆这九州的妖女,如果她真的有那个能力,可以掀起这九州之上的腥风血浪。
如果她的存在,真的威胁到了九州大陆之上四国的利益。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
而那个一心想要控制自己人生,却仍旧不知其目的,不知其力量的天山门主,是敌是友!
马车吱呀吱呀的缓慢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傍晚的风,带着徐徐的凉意,穿窗而入。
她有些累了,靠在车壁之上。
忽然只听得一声马嘶长鸣。
一阵急速的颠簸之后,轰的一声剧响之后,拉车的马轰然倒地。
她与小桃被狠狠的甩出了马车。
血腥之气骤然弥漫于这巷子之上。
只见十几个白衣白袍的女子从天而降。
眉心一点圆圆的红痣。
浑身上下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些白衣女子有的手持力剑,有的手握竹笛,有的还拿着长萧,还有人手里握着玉如意,有人拿着一把玉琵琶。
宛如西域敦煌莫高窟上的壁画。
长风卷起,身材婀娜。
风里响起曼妙的乐曲之声。
风里的肃杀之气,随着那曲声渐弄。
像是一张扯不开的蛛丝网,越缠越紧。
身边那几名护卫早已被那曲子伤的七窍流血,身体纹丝不能动弹。
而几个黑衣隐卫,从屋顶之上滚落下来,同样也是七窍流血。
小桃一把拿起腰间的软鞭,狠狠一挥。
迎战而上。
洛书竟然发现,那曲子似乎只对男人有杀伤力,于她而言,竟无任何影响。
而小桃同样如此。
她拿着那长鞭,如同挥舞着一条苍龙一样,游走在那些拿着乐器的女子之间。
那些女子显然轻功卓绝,但武力并不行。
看来平日里都是以这种方式来杀人的。
只顾着躲避小桃的鞭子。
甚至有一些人,因为躲避不及时,而被小桃打伤。
乐曲不得不中断。
只不过顷刻之间,因为曲乐中断,那些被伤的隐卫便暴起,直冲而上,一把将那些女子的乐器摧毁。
眼看着那断断续续不成调的曲子,逐渐消失不见,而那些手持乐器的女子们也逐渐因体力不支而逃窜。
洛书注意力一直在天上,却没留意到于那巷子的一角,一道绛紫色的影子,正沐浴着万丈的霞光,缓缓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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