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管着府上所有的丫鬟,也算是个资历深厚的人。
洛书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和卓容
“有什么事,姑娘直管问就是了!”
“听闻您的夫君,也就是呼延管家,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孩,只是从去年开始那个孩子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可有此事?”
和卓容略沧桑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的愁绪,她长长的喟叹一声,“是,我命薄,产下一个男婴之后便夭折了,那时,郡主刚出生,她母亲又难产去世,我便做了她的奶娘,后来郡主长大了,便用不到我了,我夫君便从外面领养了一个女孩,那孩子来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是个狄族人,母亲和父亲死于战乱。”
“她叫什么名字?”
“她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亮,我给她取名新月!”
“那她又是何时失踪的,失踪前后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和卓容端起了茶杯,眼睛望着远方,“她去年三月,刚过完十四岁的生辰,便消失不见了,至于失踪这前,让我想想,我只记得失踪这前,有一次王爷喝多了酒,拉着她的手喊碧什么微的……当时新月吓坏了,她跑来给我说,王爷的眼神好可怕。”
她忽然低头啜泣一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继续说道,“这句话让我丈夫听到了,把新月呵斥了一顿,第二天,新月便消失了!”
“你是说,新月是在去年三月消失?你可确定吗?”
洛书问道。
“当然,我虽老了,但也不至于是老糊涂,她的事情,我自然是记的最清楚。”
“那嬷嬷就没有怀疑什么人?”
和卓容抬起头来,云鬓乌发之间,一缕白丝极是扎眼,“有怀疑那又怎样……没有证据,诬告皇族是要滚钉板的!”
她眼神凄楚,极是心疼。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这府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年轻的侍女,而无年长的,这些每年新年的女子,年龄平均在多大,家是哪里的,放出去之后,又回到了哪里?”
“从什么时候?从很久之前,久到我来这府上?”
“你是何时来的这府上?”
“二十三年前,我刚来府上的时候,便是这种状态,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每年新进来的侍女,平均年龄在十四岁,有的买进来的时候,可能更小一点,九岁十岁的都有,过了十五岁,便被放出去。至于去了哪里,都是由我的夫君负责。”
“每年新入的侍女,你都记得她们的名字或相貌吗?”
“记得,姑娘难道没有发现吗,这府上的丫鬟几乎都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洛书一惊,她没事极少去观察那些侍女,平日里也不会盯着她们看。
虽说刑警要有一双怀疑一切的眼睛,但是那些孩子年纪都太小了。
“她们都或多或少像一个人?”
“什么人?”
“王爷书房里画中的一个人?”
“此人可是青鸾的母亲?”
和卓容摇头,“不是,但与青鸾的母亲有七分相似。”
“那是这府上摄政王嫡妃?”
“摄政王府的嫡妃,在嫁进来第二年之后,便病死了,从此之后王爷从未再续过弦!”
“那青鸾的母亲是?”
“侍妾!”
洛书意味深长的看着和卓容,“嬷嬷今日为何告诉在下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多?”
和卓容怔怔的看她一眼,缓缓起身,轻笑,“你是青鸾的好友,我自然在坦诚相待。”
说罢看了窗台一角冒着徐徐青烟的香炉,“虽入了秋,正是这燕京城的蚊虫最厉害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换一炉驱虫的来吧。”
洛书道“如此,多谢!”
和卓容缓缓离去。
不一会有侍女从门外进来,将那原来的香炉拿走,换了一鼎新的,依然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你认为她有嫌疑?”
叶沉缓缓从后窗外进来。
“不是有嫌疑,而是她知道很多事情,我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叶美人拢了拢衣袖,笑道“我到不这样认为。”
她一回头,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叶沉那家伙的下巴上起了一个大包。
“看来还真让她说中了,入秋后,蚊虫更是厉害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