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战马,高高的抬起了前蹄,仰天嘶鸣一声,从远处奔来,叶沉一跃而上,将那孩子交给王蕴,手中长戟一挥,大喝一声“杀!”
冲天的喊杀之声,铺天盖地的传来。
带着远古荒凉的恨意。和对那百年来不曾亵渎过的皇陵的敬畏!
六百年来安逸的皇陵,终于在这一年的仲夏迎来了第一次的血洗。
城门口那饱饮了鲜血的青石板,在几场大雨之后,仍旧无法洗去的血迹斑斑,和皇陵木门之下那些终其一生,都无法修复箭伤刀痕,终成为历史褶皱里,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叶沉一跃上的城楼,他冷笑一声,看着如疯狗一样扑过来的徐达,振臂一挥,连连躲过几个士兵的偷袭,足尖一跃,腾空而起,一枪刺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徐达满脸的络腮胡,被鲜血染成了褐色。
他看了一眼,早已消失不见的叶霅,露出了死前的诡异的笑意。
徐达的叛军已被控制住,太后安了,百官安了。
贺涛纵马前来,身上还染着血迹,他大笑一声,“殿下,王老将军不负重望,于长安城北拦截叛军已将徐达部数剿灭!”
徐达部的叛军与岭南叛军不同。
岭南叛军并不知道他们的将军要造反,只是听令行事,而徐达的叛军则是签了生死状的。
况且,这半月以来,徐达部将琅琊王的军队隔绝,在长安城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百姓早已民怨沸腾,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传我令,原地休整!”
“是!”
贺涛纵身上马离去。
“可看见叶霅去了哪?”
裴述一身黑衣,缓缓从他身后出来,“刚已搜遍了,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元柔踉跄的扶着元敏从祭台之上走来。
叶沉道“太后娘娘!”
元柔也顾不得自己的尊崇,指着太庙里面说道“他,他刚才趁乱进了太庙!”
裴述看着元柔身后的元敏一眼。
后者装看不见,将头撇了过去。
叶沉挥手,“搜!”
“是!”
一队黑衣人速度的极快的向着太庙大殿奔了进去。
须臾,只听那漆黑的大殿里便出疯狂的笑声,正是叶霅的声音。
只听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
一队十人的黑衣护卫,只有五个人出来,且每个人身上都插了几支断箭。
还未跑出太庙的门槛,便倒在地上。
显然那箭上有毒!
“十四叔,你快来看啊!你的人都死了呢!”
叶沉蹙眉看着元柔,“他可带了什么人?”
元柔想了想,忽然道“他从炮台下来的时候,拖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过那孩子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从那囚车里抓来的,是从他自己的马车上……”
她指了指那一辆一直跟进太庙里面的马车说道。
叶沉眸色狠狠一缩,他知道那人是谁了!
里面又传来声音“十四叔,若这孩子死了,你说你与金国缔结的合约还能算数吗?”
叶沉的手狠狠的握在一起。
彼时一匹枣红色的马飞驰而来,洛书一身骑装,身形捆扎的极是利落。
她远远的便听到了那太庙里传出来的声音。
“是季飞,他将季飞抓起走了!”
洛书语气冰冷的说道,她看了元柔一眼。
只见后者听到季飞的名字时,身形狠狠一动,那双秋水盈眸里,几乎片刻的功夫,便已蓄满了泪水。
“十四叔还不快进来,让侄儿我看看你!”
叶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洛书一个箭步窜上去,叶沉一把拉住了她,“里面有我叶氏先祖建陵时所筑的暗器,他在陵墓里,而非大殿,而墓门,只有叶氏嫡系子孙的血,才能打开。”
洛书方才明白过来,为何这里离大殿如此之远,而那声音听上去却又如此之近。
他旁若无人的拉着她的手,太庙漆黑的如同张开的一只兽口,他便是这样牵着她,向着那方向走去。
元柔忽然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叶沉看了洛书一眼,后者停顿片刻,方才点点头,“走吧。”
元敏忽然道“我也去!”
“你呆在原地!”
元柔厉呵一声。
元敏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元柔如此疾言厉色!
太阳落了山,彤云密布,将整个天空染的如血一般。
夏日的夕阳光景如此的凄美,将三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终于彻底没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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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在五十章内完成,明天再写一章,第二卷就结束了。
你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里说一下,我提前构思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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