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意、小珞儿,快走啊!”我爹将薛女士放在救护车后,焦急的催促我们。
我点点头,看大师兄只开了一辆普通的车来,问道:“大师兄带现金了吗?”
“带了三万,防止遇到手机没信号的时候……你要做什么?”大师兄嘴上还在问话,下一秒就已经吧手提包递到我手中了。
我要做什么似乎不重要,他问话只是一个习惯,这样的纵容让我有些愧疚——我似乎离了家人就什么也做不成。
我把三万元现金给了谢哥,要他一定收下,谢谢他一路的照顾,谢哥默默收下钱,提醒了一句:“小孩子还是远离这些危险的事情吧,真的不适合……我去见卢姐,会建议她另请高明,不要再找你了。”
他叹口气,开车自己走了。
大师兄将我塞到车里,我们一路狂奔到私人医院。
在救护车上,我爹已经对薛女士简单的做了检查,他悄悄告诉我们:这是离魂的法术,她的身体变成这样,也是离魂症的症状。
“什么离魂症啊?她都生魂出窍了……生魂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怎么治疗?”我悄声问。
我老爹皱眉摸了摸下巴:“魂魄飞扬、神魂离体,两魂六魄游离体外,哪怕是她自己施法造成,也会对身体有重大影响,当务之急要给她招魂。”
“在医院招魂?老头子你想被人拍下来发上网吗?”我皱眉道。
“那怎么办?这种情况很凶险的,她身怀异术才能维持生存……”
“她身怀什么异术啊?巫族给胎儿婴孩下的血蛊吗?她不是在法门之外出生的吗,哪里还有血蛊?”
老爹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唇,低声道:“她们有一个传承的方法,叫‘过功’。”
过功?
“过功是巫术的一种,道门还称之为过教、过法,不过这种方法几乎已经失传了……但是她家从曾祖母开始,为了延续掌控鬼神的术法,就采用过功来传承……也就是上一代的女子将自己的功法过到下一代,自己就与普通人无异了。”我爹解释道。
我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难怪那位黄土埋脖子的老太太很听薛女士的话,因为她的功法都过到薛女士的母亲身上、然后又到了薛女士的身上,薛女士才是掌权话事的主。
“真的有这种方法吗……”
“有的,我以前就发现了,她的身体上有特殊的印记,那就是过功的第一个步骤‘封身’……”
桌布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
山路颠簸,还没开到高速公路,我怕薛女士给颠得掉下座位,于是一路伸手握着她的手腕、稳住身形。
此时谢哥发火,伸手一扯桌布,薛女士的面容露了出来。
她的皮肤没有血色,苍白而憔悴,活像一具标本。
谢哥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问道:“……这真的是尸体?”
他不确定,我也不确定啊!
要说是死人,那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血液不流通形成的尸斑,或者因为内脏腐坏形成的巨人观,整个人会涨得像皮球一样面目全非。
但薛女士现在的脸只是瘦削凹陷,皮肤都没松弛,更别说尸斑了。
谢哥常年边境混,算是胆子很大的人了,他抬手摸了摸薛女士的颈侧:“……血管还是软的。”
我点点头,就是因为判断不了生死,我才背回来啊。
“你认识这个人?”谢哥立刻就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其实,这是我老爹的妻子。”
谢哥愣了愣,脱口问道:“你妈啊?这么年轻?是你后妈?”
囧,我爹要是真有能耐给我找个后妈还好呢。
“你们家都是干这行的?都是法师?”谢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手,自己又回到了驾驶座。
我把薛女士继续包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过去,我已经判断不了她现在的状态了。
她的颈侧血管确实柔软而有弹性,说明血液并没有停止流动,但她的状态好像长眠一般。
背了她一路,自己的体温与她融合,越来越觉得,她好像就是睡着了。
而且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她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我现在要赶紧将她送回去,让我家人判断情况,所以……谢哥,这车能不能卖给我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