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因为你在我面前唠叨过很多次了。布鲁斯在心里吐槽。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期盼一下在我的有生之年能抱一下韦恩小少爷？”

布鲁斯：“……”

……

两天之后，为期五天的度假旅行就开始了。

起初登机的时候艾薇拉的心里还有一点忐忑不安，就像是那种小孩子偷偷瞒着家长出去浪的紧张，同时又跳动着一点刺激，然而在即将降落在一片远离美国的土地上前，就只剩下兴奋和雀跃。

认识布鲁斯·韦恩的希腊人绝对不多，布鲁斯就光明正大地牵着艾薇拉的手走，像一对小情侣。

关于这趟旅行艾薇拉完全没有过问过布鲁斯，他带她去哪里就去哪里，虽然布鲁斯话不多，但是非常可靠。

在圣托里尼的每一秒都是回忆。

被苍蓝大海包围起来的蓝白色童话小镇跟艾薇拉想象中的分毫不差，甚至更美丽，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旅伴是布鲁斯的关系让她自带滤镜。

这几天里他们没有刻意去什么景点，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到街上走，走累了就坐下来等候日落。

坚托里尼的日落——这真的不是她自带滤镜，那是她看过最漂亮的日落。

橘黄色的太阳慢慢地接近了地平线，天空像起了火，白云燃烧起来，夕阳的余辉洒落白色的房子上，顿时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波光粼粼的海面镀上了一层金子，壮观而且美丽。

艾薇拉完全被这副美景吸引住了，但对于布鲁斯而言，最美的不是景色，他悄悄侧目，少女的面容被柔和的金色笼罩着，那明媚得连夕日都为之失色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填满了他心里的空隙。

直到夕阳完全消失在海面，他们仍紧握着彼此的手。

布鲁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顿时，他感到一股扯力闯进了他的脑海。

他惊恐的意识到，时限到了。

那吸力慢慢地变得强大，像一个漩涡一样将他牵扯，他奋力的抵抗着，他并不想离开，可那股力像万有引力一样，是不可违抗的，他如溺水之人一样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了空气。

艾薇拉注意到布鲁斯表情的异样，手抚上他的脸，用关心的眼神询问他。

布鲁斯放弃了挣扎，看着她，用最后的一点时间细致的用眼睛描绘着她的容貌。

“布鲁斯？布鲁斯？”

脸上温暖的触感跟女孩的呼唤一起渐渐远去，与一把不带感情的男声交迭在一起。

眼前一黑，当布鲁斯再次睁开眼睛后，圣托里尼不见了，漂亮的夕阳不见了，艾薇拉也不见了。

那彷佛只是一场梦。

眼前出现的是黛安娜和钢骨的脸，布鲁斯知道他回来了。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无法抑制的空虚勾起过去一个月的回忆，细碎的片段一一掠过，他努力的把它们凑在一起黏拼起来，它们那样的甜蜜，可他感到的只有撕裂般的痛。

他待在那边的时间比他预料的少，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向艾薇拉坦白他的身份。

他在手机里留下的讯息会被以前的自己看见，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只能全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