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河走进分舵的时候,面前迎来一名炼气期的炼丹师,恭敬的说道。
“何事?”韩清河微一皱眉,脸上多有不耐。
“启禀舵主,分舵中来了一位神秘人,请您过去相见。”那炼气期的炼丹师神色古怪,说话时不禁压低了声音。
“神秘人?何人如此鬼鬼祟祟,莫不是各大门派的高手前来求丹么?”韩清河奇道。
“非是如此,这位贵客有些特殊,舵主前去一见就知道了。”那位炼丹师低着头,脸上含有一丝苦笑,似乎对这位“贵客”忌讳莫深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本人倒要看看是这贵客究竟是何人?”韩清河眉尖倒竖,也懒得再多询问了,傲娇的哼一声后阔步向内堂走去。
那位炼气期的炼丹师抬了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不知想着什么,许久后才带着一丝古怪逃也似的离去。
当韩清河来到内堂的时候,里面正站着一个人影,背对门口负手而立,此人一身墨色玄衣,从背影看隐约有些熟悉,但修为气息却虚浮不定,让人无法探清。
韩清河望着这道背影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声:“韩某在此,不知道友寻在下何事?”
身为神星岛丹会分舵的舵主,韩清河一身炼丹师的高贵气度不显自露,端的是威严非凡,平常人在此压迫之下多半要心生敬畏的。
而在询问来人后,他便兀自的坐了下来,倒上一杯热茶淡淡的抿了起来。
“多日不见,韩舵主近来可好?”墨衣修士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圆脸,带着些许笑意。
“噗”的一声,韩清河刚刚喝下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之人,禁不住身躯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摔倒下来。
“叶,叶长老,您老人家怎来了此处?韩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看到这墨衣修士熟悉的脸,韩清河身躯一连剧颤,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不必如此惊慌,叶某只是有些小事前来向韩舵主询问一下!”墨衣修士笑了笑。
这人正是离开阴冥岛后从海外归来的叶纯阳,说话间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上下打量了下韩清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不知叶长老有何事需要询问?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清河闻此一肃,急忙保证道。
叶纯阳看了他一眼,沉凝片刻后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叶某此番来只是想询问一下前些日子赤焰道友答应以丹会之力帮我搜寻药材,不知进展如何?”
“原来叶长老说的是此事。”听闻此话,韩清河脸上一松,只是随后又皱起了眉头,露出凝重之色,道:“说起来就算叶长老不来,晚辈也会向长老送去传音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搜寻,长老所需的材料倒是已差不多收集完整,只是还差一物较难得到,晚辈正琢磨着是否将此事告知长老会,让会中高手出面的。”
韩韵张了张嘴,半晌合拢不上,附近来往的人群也一脸惊诧的望着这一幕,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凌姓青年旁人不认得,丹会里的成员却清楚得很,此位不仅是一位资深炼丹师,本身也有很强的背景,此刻竟然被韩清河揍成猪头,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反差实在剧大。
而在听了韩清河一番话后,韩韵更是不明所以,直有一种置身梦幻的不真实感。
难以相信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凌姓青年此刻竟成了这般模样,这一切难道都是那位“叶长老”的面子?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韩韵内心跳动不已。
原以为就算叶纯阳与丹会有所关系,却没想到连堂堂分舵舵主的韩清河也对其敬畏有加,这已不单是修为高低的差异,而是由内而外的谦卑。
从韩清河方才那一番话来看。显然叶纯阳的身份远在他之上。
见韩韵静立不语,韩清河反而慌了,急忙惶恐的说道:“仙子怎不说话?莫不是叶长老还生在下的气吗?如此的话还请仙子看在你我本家的份上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
韩清河诚恳至极。
韩韵一听此话嘴巴更是张得老大,许久后才惊醒过来,连忙回礼说道:“舵主言重了,小女子与叶前辈虽然有过数面之缘,但前辈除了将这信物交给小女子之外,与其也算不得太多渊源的,舵主若有话让小女子代为转告,只怕小女子力不能及的。”
她做梦也想不到“叶长老”的面子如此之大,自己仅是持他一份信物就能让堂堂丹会舵主的韩清河卑躬屈膝,不过韩韵知道自己是借了叶纯阳的势,断不敢以此恃骄的,因此将实情向韩清河说了出来。
怎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番话本是韩韵如实所述,不想韩清河误解了她的意思,听后反而慌了,以为她是记恨方才凌姓青年羞辱之事。
韩清河懊恼之下更惶恐至极,忙道:“仙子谦虚了,叶长老在这指环信物中留下神识印记,还特意让仙子持此物来到丹会,足见叶长老对仙子的重视,若是仙子觉得在下对凌轩教训不够,在下大可废了他的,但是无论如何还请仙子在叶长老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希望他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这……”韩韵一脸瞠目结舌。
韩清河“啊”了一声,面如土色的道:“仙子莫不是还记怪在下管理不周,如此的话,在下在此向仙子赔罪……”
说着作了一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不不,小女子怎敢有记怪之心……舵主放心,小女子若是有缘再能见到叶前辈,当为舵主传话的。”韩韵连连摇头苦笑。
她实在不知这位“韩舵主”究竟因何对叶纯阳如此敬畏,以后者的神秘,她自问要想再见到对方不知再是何年何月事,只是看其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好先应承下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韩清河一听此话才松了一口气,心花怒放的笑了起来。
又打量了眼韩韵,说道:“方才在下听凌轩那混账言道仙子是来此投靠,若不嫌弃不如就在此分舵中住下,此地上下当奉仙子为座上宾客,往后若有何需求也尽管直言,在下的当尽全力满足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