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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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吉尔尼斯。”

在风声鹤唳的月溪镇,伴随着西泉要塞的步兵将这个镇子包围,平民都已经被撤了出去,要么就是躲在自己家里瑟瑟发抖,在镇子之外的矿井中,石匠兄弟会的残留人员,连同那些被从暴风城监狱里救出来的囚犯们,正躲在这里讨论着未来的计划。

建筑师阿厉克斯为惊魂未定的范克里夫端来了一顿不算丰盛的午餐,看着自己饱受折磨的兄弟沉默的吃着饭,他拍了拍范克里夫的肩膀,轻声说:

“暴风王国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那炸弹”

范克里夫没有询问其他细节,他抬起头,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阿厉克斯:

“那些炸弹,不对劲,我亲眼看到了,那绿色的雾气,那是什么?阿厉克斯,告诉我,那些东西对平民们没有威胁!”

阿厉克斯沉默了,劫狱的冒险在最后撤离时分出现了纰漏,没人会料到王后居然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码头,周围的军情七处密探在进行防卫工作的时候,发现了隐藏在码头里的船只,在迫不得己之下,黑衣威利让黯刃的雇佣兵们引爆了藏在码头上的炸弹。

那些来自黯刃财团的“化学武器”。

说它是无害的,这简直是在侮辱两个人的智商,当时就躲在船上的阿厉克斯亲眼看到了那绿色雾气在码头上蔓延的场景,那些吸入了雾气的平民,是如何痛苦的倒在地上,他没办法回答范克里夫的质问,他只能用沉默对应。

“你们冒险救出我,我很感谢,但但我不需要!”

范克里夫的身上布满了鞭痕,监狱里的日子可并不好过,但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依然憋着一股气,他对自己的兄弟呵斥道:

“我是无罪的,哪怕是死,我也想以无罪之身回归我们来的地方,而不是现在这样,成为了一名让我唾弃的罪犯,逃亡者,暴力分子!叛乱者!我不希望这样”

“但你最少还活着!范克里夫!”

阿厉克斯内心积郁的痛苦并不比范克里夫更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彬彬有礼,他朝着自己的兄弟咆哮到:

“你要是死了,小凡妮莎怎么办?她失踪了!混蛋,我们把她弄丢了,天呐,你必须得打起精神!范克里夫,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找到你的女儿!”

“砰”

话音刚落,狠辣的一拳就砸在了阿厉克斯的下巴上,将建筑师砸倒,范克里夫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抓着阿厉克斯的衣领,将他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你们!你们把我女儿弄丢了!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阿厉克斯!你辜负了我!”

“我有罪,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情,我该死!”

建筑师满脸是血,他看着狂怒的范克里夫,他哀求一样的说到:

“想想凡妮莎,她需要你,振作起来,范克里夫,振作起来,没有你的带领,我们迟早会像是野兽一样被他们屠杀殆尽,我们需要你!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砰”

关闭的大门在这一刻猛然被推开,气喘吁吁的黑衣威利出现在了门口,而范克里夫看也不看的咆哮到:

“滚出去!”

“老大,有封信!在镇子外面的水池边发现的,上面说上面说,小凡妮莎在血鸦旅店他们,他们让你一个人过去!”

“嗡”

纯正而浓郁的圣光如潮水一样,填满了王国的寝室,在圣光的闪耀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光芒中,那些跳动的金色能量在他手中荡漾着,一点一点的渗入眼前重伤的病人的躯体里。

外表狰狞的伤势很快就被治愈,身躯中沾染的诡异毒素也被一点点的祛除干净,直到数十分钟之后,德莱尼人最强大的牧师,先知维伦才停止了手中圣光术的闪耀,他回过头,皇家侍卫很快送上热毛巾,先知擦了擦手,看了一眼手边的血液中荡漾的绿色液体。

先知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手持法杖,转身走出了寝宫,在他眼前,坐立不安的年轻国王瓦里安乌瑞恩急忙从王座上站起,他快步走到先知眼前,抬起头,用一种殷切的希望看着先知,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国王紧绷的精神猛地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很快就被皇家侍卫搀扶住了躯体。

“王后陛下很坚强,瓦里安陛下。”

维伦轻声对国王说:

“她内心有种强大的坚持,让她在和死亡面对面的时候也不曾屈服,当然,这也要感谢伯瓦尔公爵拼尽全力的维持,否则,王后可能撑不到我过来但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那颗石头击中了她的额头,对她的大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作用。”

“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妻子,她还能不能醒过来?”

瓦里安用一种祈求的姿态看着先知:

“拜托您,拜托您一定要治好她,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蒂芬妮拜托您,请求您。”

“王后陛下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她何时苏醒我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先知有些愧疚的说:

“灵魂中隐藏着很复杂的秘密,陛下,我可以保证,王后肯定会苏醒,但具体的时间,我无法承诺,而且恕我直言,目前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务等着您处理呢。”

闻讯赶来的光明大教堂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也出声劝道:

“陛下,先知说的很有道理,那些暴徒在码头区引爆的炸弹并不是普通的炼金炸弹,其中隐藏的那些诡异的雾气虽然在法师们的操纵下被冻结起来,但遭受感染的数百人已经产生了很多很诡异的变化,我们不清楚这种疫病是否有传染性但我们应该提前预防!”

“那就交给你们了,大主教。”

年轻的国王失魂落魄的在侍卫的搀扶下,走入了寝室中,他无力的挥了挥手:

“我现在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交给你们了,去做吧,我相信你们。”

红色的木门在国王身后闭合,大主教叹了口气,他活动着手里的念珠,看了看先知,他轻声说:

“维伦先生,这一次,我们可能要麻烦你了,我们缺少应对这种邪恶之物的经验,您之前见过这种邪恶的存在吗?”

维伦皱起眉头,他思考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

“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同出一源,但如果是这些雾气的组成成分有一些是我很熟悉的,但我对艾泽拉斯的草药了解的并不多,我不清楚这个世界是否也有同样效果的草药,因此我需要一些药剂师的帮助,才能给出最后的结论。”

“嗯。”

大主教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工作吧,先知先生,我本人对于药剂学也有一定的研究,我会来辅助你,说起来,在这之前,我研读德莱尼人的圣光教义,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还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向您请教。”

两位杰出的牧师在皇室侍卫的带领下,去往光明大教堂,研究那些诡异的毒雾,而在另一边,在卡特琳娜女伯爵的居所中,疲惫的伯瓦尔公爵也紧张的站在客厅中,等待着枢密主教迦勒底牧师的治疗结果。

在一墙之隔的室内,迦勒底牧师小心翼翼的将一条被圣光赐福过的绷带缠绕在娇弱的女伯爵的手臂上,这位女伯爵在爆炸中的伤势看起来可怕,全身是血,但实际上,在伯瓦尔公爵的保护下,她只是多处被擦伤,相比差点丢了一条命的蒂芬妮王后,她要幸运太多了。

“您可真是敬业,伯爵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