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出的最近一封电报,上面只有这八个字。
“曾紫莲是总部派来的情报组长,她在海沽站,除了身为情报组长外,恐怕还有其他职责。”刘井华笃定地说。
在军统,这其实是公开的秘密。
戴立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亲信的亲信,他也会安排人监视。
火柴是海沽站的代理站长,但戴立却安排曾红暗中监视。
在海沽,这是很常见的。
或许,在海沽站在,除了曾红外,还有其他人,也肩负着这个使命。
“具体是什么职责呢?”松本昌弘又问。
“或许她有单线联系的情报员,或许,她还要监督海沽站,甚至,直接监视火柴。”刘井华说。
“这么说,我们拿到的,只是曾红的个人密码本?”松本昌弘说。
“很有可能。”刘井华点了点头。
“那这封电报,又是什么意思呢?”松本昌弘拿出另外一封电报,上面写着一句话:“严关已除,尽在我手。”
“严关,应该指的是严树勋和关明鹏,他们已经除掉了。至于后面那句,卑职愚钝,暂时还不知道。”刘井华摇了摇头。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多疑的松本昌弘,就要对他起疑心了。
英法租界的封锁,对住在国民饭店的谢维汉,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他每天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与珍子鬼混,天天美酒一杯声一曲,日子过得比神仙还逍遥。
郑问友对谢维汉的行为,虽然很反感,可他是下属。
都是从战场下来的,能活着就是捡了大便宜,何必再去苛求呢。
只有,郑问友想调回军统,必须先把七路军聚拢才行。
谢维汉既然不愿意走,他准备单独回丰润县。
“郑主任,我发现,经常有人晚上贴抗日标语,还有人在宣传抗日,他们看着像是学生,是不是我们的人?”于锦世等郑问友到国民饭店时,突然跟他说。
曾红虽然没有抓到,但陶阶觉得,有了这个密码本,也可以交差了。
毕竟,抓到曾红,未必能撬开她的嘴。
可有了密码本,就能破获军统的密码。
回到宪兵分队后,陶阶独处向野崎作了汇报。
“野崎先生,这是从曾红房间搜出来的密码本。”陶阶兴奋地说。
“费尽周折,就拿了这么一个东西?”野崎却没有陶阶这么兴奋,他想看到军统的人,而不是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这是军统的密码本。”陶阶再次强调。
“人呢?”野崎抱着手臂,身子往后仰,冷笑着望着陶阶。
“曾红很警觉,只在房间待了一会就离开了。”陶阶犹豫了一下,心里迅速组织着语言。
他其实并不确定,曾红有没有进204。
从发现曾红,到采取行动,中间不超过五分钟。
就算松寿里25号到爱尔公寓还有几分钟,曾红在房间待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然而,就是这十分钟,曾红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野崎一脸的失望。
早知道陶阶如此无能,还不如交给情报一室。
亏陶阶还是原来军统的行动处长,这样的表现,哪怕行动处长?
与其说抓捕曾红,不如说陶阶是故意配合,放曾红逃跑呢。
一想到这里,野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之前关明鹏传回来的情报:宪兵分队有军统的卧底。
川崎弘和野崎,对宪兵分队的中国人,暗中调查过多次。
特别是这三个情报室的主官,日本人既希望他们不是卧底,也害怕他们是军统的卧底。
路承周和苗光远还好些,陶阶本身是从军统过来的,嫌疑最大。
“曾红应该是从前门进去,后门出去的。我留了两个人在她房间,隔壁的房子也安排了人。只要曾红再回去,肯定跑不掉。”陶阶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