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已经出现了。”曾紫莲突然笑着说。
“谁?”路承周伸手去摸桌上的烟,可看到曾紫莲和马玉珍,又将手缩了回来。
虽然有不少女性也抽烟,还认为这是很时髦的东西,但路承周知道,曾紫莲和马玉珍都不喜欢烟味,也尽量不在她们面前抽。
“我的待遇,就是不如玉珍。之前你在我面前,可是没这么多讲究的。”曾紫莲看到路承周缩回了手,酸溜溜地说。
之前路承周在她面前,刚开始也不怎么抽烟的,但后来却将她无视。
“说名字。”路承周瞪了曾紫莲一眼,拿出代理站长的气势,不满地说。
“傅祺,他今天到了海沽。说南宫县抗联队伍,拿不出两百大洋,他只能替你做事偿还了。”曾紫莲抿嘴笑了笑,说。
“他回来了?嗯,让他经办此事,确实很合适。”路承周点了点头。
傅祺目前还不算军统的人,让他经办此事,就算被查出来,也不过是走私罢了。
第二天上午,路承周以火柴的身份,见了傅祺一面。
“傅先生诚实守信,火某佩服。”路承周在爱丁堡道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傅祺。
“没能带回欠款,傅某惭愧。”傅祺不好意思地说。
“人来了,比钱来了更令我高兴。”路承周诚恳地说。
“我这个人从来不欠别人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抵掉这笔钱。”傅祺看着路承周,感觉到了他的诚意,说。
“其实,第一次见到傅先生,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如果傅先生愿意,希望能一起共事。”路承周诚挚地说。
“让我加入军统?”傅祺踌躇着说。
“在沦陷区抗战,比战场上更加危险。我们很需要,像傅先生这样有勇气、有担当、有智慧的兄弟加入。”路承周诚恳地说。
傅祺很抠门,但他只对自己抠,对南宫县抗日队伍,他义薄云天。
“我一不会拿枪,二不会擒人,也没有火先生所说的勇气、担当和智慧。”傅祺谦逊地说。
“你无需用枪,也不用杀人,同样可以为抗战出力。我看中你的,是对任务的执着。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加入海沽站,负责后勤或总务。”路承周劝导着说。
海沽附近出现了抗联部队,路承周确实很激动。
对卫大光这个人,他也有所了解。
他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让日军知道,海沽附近,出现了抗联部队。
事实上,当天晚上,有一列开往东北的火车,就被袭击了。
当火车离开海沽十几里后,二十七支队一支小分队,早就埋伏在两侧。
看到火车经过,顿时枪声大作,以猛烈的火力袭击军列。
日军从来没有在海沽附近,遭到如此猛烈的袭击,他们被打得昏头转向,赶紧将列车开回车站。
虽然没有击毁这列军列,但却将敌人吓得惶悚不安。
日军一向对交通线控制得极严,公路、铁路线,是他们绝对控制的地方。
没想到,有人竟敢突袭军列。
此次抗联没有经验,既没有撬铁轨,也没有埋炸药,否则的话,这趟军列很有可能损毁。
路承周听到这个消息时,表面很惊诧,但内心极为兴奋。
他虽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但确定,这必定是二十七支队所为。
虽然没有击毁这趟军列,但让日本人惊慌失措,狼狈不堪,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现高兴。
回到家后,路承周在书房,向马玉珍和曾紫莲通报了这一消息。
曾紫莲和马玉珍,都知道他“火柴”的身份了,晚上在家,也无需再遮遮掩掩。
马婶晚上洗好碗后,很早就就寝,他们三人在楼上说话,只要不是高声喧哗,无需担心被马婶听到。
而且,就算被马婶听到,以她的见识,也未必能听得懂。
“就在两个小时前,日军有一趟发往东东的军列,在离开海沽十几里后,遭到袭击。”路承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沉吟着说。
“谁干的?”曾紫莲诧异地问。
“我估计是抗日联军。”路承周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