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经手?”曾紫莲问。
“马玉珍?”路承周写下这个名字后,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马玉珍不行。”曾紫莲突然用英语低声说。
刚刚路承周还说要训练马玉珍,现在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一旦出事,谁来善后?
“目前她最合适。”路承周说,马玉珍是马厚谷的女儿,以后中共方面的药品,也可以由她经手。
马玉珍一直在外面仔细听着,她无数着怀疑自己的听觉。
然而,她还是没撤。
蓦然,里面传来自己的名字,接着就是几句英文,她没听懂,但确定两人说的是英语。
她双手慢慢撑起身子,踮起脚尖,悄悄走到书房门口,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路承周与曾紫莲聊天,竟然说到自己,她也很是奇怪。
“马上就要开学了,她也没时间干这个事。”曾紫莲轻声说。
“谁?”路承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他掏出腰后的手枪,一边掏枪,打开保险,一边打开了房门。
“是你?”路承周望着满脸慌张的马玉珍,“惊讶”地说。
其实,他觉得,马玉珍早就应该出现了,可这么久,她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玉珍,你来干什么?”曾紫莲走到门口,诧异地问。
“我想找你聊聊天,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马玉珍马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路承周关上枪的保险,随手将门关上,问。
“我只听到了我的名字。”马玉珍的目光,在房内迅速扫视。
很快,好就发现,书桌摆着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远远一看,虽然看不清写的是什么,蛤她可以断定,这是两种笔迹。
蓦然,她知道了曾紫莲与路承周的交流方式:写字。
当面交流,也用这种方式,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们确实在说你。”曾紫莲顺着马玉珍的目光,也发现了桌上的纸,她走到书桌旁,若无其事的将纸折好,收了起来。
无论马玉珍知不知道路承周的身份,这上面的内容,她都不能知道。
陶阶当着路承周的面,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回到情报三室,他却命令胡然蔚,暗中去英国俱乐部调查。
只是,让陶阶失望的是,胡然蔚的调查结论,与路承周差不多。
当然,胡然蔚不会告诉陶阶,那个舞女,是第一次出现,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出现。
“这么说,真是我看走眼了?”陶阶喃喃地说。
“我看,你不是看走眼了,而是看中她了。”胡然蔚微笑着说。
“算了吧。”陶阶摇了摇头,他在看到马玉珍的时候,当时虽然没怎么看清脸,但确实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兴趣。
至少,目前他没有了兴趣。
马玉珍之后,才知道宪兵分队对她进行了调查。
得知前因后果后,她吓出一身冷汗,自己一点小小的疏忽,没想到带来这么大的后果。
差一点,松寿里爱尔公寓暴露了,差一点,自己也暴露了。
甚至,曾紫莲的身份,也会暴露。
她反思自己的行动,从东马路回来后,确实过于急躁。
如果能在万国桥对面,仔细观察一会,或者提前与曾紫莲电话联系一下,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
幸好路承周没有识破她的身份,否则,她和曾紫莲都会暴露。
当时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然而,回到家后,她越想越不对劲,路承周真没识破自己吗?
就算路承周再无能,他也在警察教练所学习了两年。
而且,这些年干的都是巡捕的事,还是日本宪兵分队的情报一室主任。
有的时候,把敌人当成傻瓜,殊不知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
接下来的几天,马玉珍一直暗中观察着路承周。
越观察,发现路承周的问题越多。
路承周在家里,表现得特别冷静。
到家后,基本上都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