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马玉珍在家,只能通过文字交流,曾紫莲每次过来,只能打赤脚。
“还有件事,你说的大红桥码头甘德钧,要亲自与他交流。你刚才说到,要让大红桥码头,成为给根据地输送物资的基地。那么,这个甘德钧,就非常重要了。”田南晨突然说。
路承周不但很好的潜伏在宪兵分队,还担任着海沽站的代理站长,同时,还做了很多有利于组织工作的事情。
大红桥码头地理位置优越,如果甘德钧能配合码头的工人,以后这里还真的可以建成,一个物资中转基地和转运站。
“甘德钧有正义感,也比较讲义气。我相信,这样的人,一定是可以争取的。”路承周笃定地说。
如果他不是看中了甘德钧的为人,又怎么会帮他拿下大红桥码头呢?
与田南晨聊了两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路承周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向田南晨汇报自己的工作,不仅仅让田南晨更好的了解了他,同时,也让路承周释放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几乎所有的事情,路承周都只能憋在心里。
他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工作中的事,除了自己的上级。
党的机密,生要烂在肚子里,死要带进棺材里。
这是任何一名地下工作者,都必须遵守的纪律,铁的纪律!
回到家的时候,路承周依然轻手轻脚的上楼。
然而,到楼上后,他习惯性的走进书房,才坐下没多久,曾紫莲就出现在门口了。
跟以前一样,曾紫莲依然打着赤脚,走进来后,到桌上拿来纸和笔,准备与路承周交流。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路承周压低着声音,悄声说。
他故意说话,并不是拒绝与曾紫莲交流,而是想给马玉珍制造机会。
路承周希望,马玉珍发现自己军统的身份,不是任何人告诉她,而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ps:今天又回老家了,这几天的更新,依然只能保持这样的数量,抱歉。
田南晨刚到海沽时,也隐蔽在市政府,他对地下工作的艰巨性和危险性,再清楚不过。
没有坚定的信念,不可能长时间潜伏在敌人内部。
路承周为了潜伏,必须讨日本人欢心,甚至,要干一些汉奸应该干的事情。
比如说,亲自审讯自己的同志,甚至对自己的同志用刑。
有时,还要亲手处决自己的同志。
路承周无论怎么做,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田书记,我有个想法,想在估衣街,为组织盘下一家药店。”路承周缓缓地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组织上,目前没有这么多经费。而且,经营药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田南晨有些为难地说。
他虽是平海唐点线工委的书记,但手里经费有限。
“马平给我了三十根金条,剩下的十根金条,我可以从军统那边想点办法。而且,我也有点积蓄。至于经营的人,我也想好了,让马玉珍的父亲马厚谷负责。”路承周说。
路承周从小就知道,马厚谷是抓药的,每次见到他,都能闻到一股中药材的味道。
“马厚谷?他可靠么?”田南晨问。
“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这个从马玉珍身上,就能看得出来嘛。”路承周笑着说。
“我先了解一下这个人吧。”田南晨点了点头,他没有马上答应路承周。
“如果组织上同意的话,我想请组织安排几个人在药店工作。既可以掩护身份,也能为组织以后供应药材、药品提供方便。”路承周说。
他这所以要特意向田南晨汇报,主要是想安排自己的同志进药店。
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让马厚谷知道。
“这个没有问题。”田南晨说,我党是以工人阶级为先锋队的,各阶层的人都有。
“另外,就是马玉珍的住处,我觉得,她并不适合住在我家。”路承周又说道。
马玉珍是他的交通员,住在他家,确实有诸多不便。
“她是你的交通员,跟你住在一起,更方便工作啊。”田南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