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兴师问罪

后手 可大可小 3504 字 9个月前

在陶阶看来,不管施锡纯死因如何,他都是死在金惕明手中。

“啪!”

路承周走到陶阶身前,突然出手,一巴掌甩在陶阶脸上。

陶阶是华北区行动处长不假,可路承周的身手也不错。

况且,路承周是突然出手,陶阶根本没有防范。

“你算什么东西?‘路承周’、‘金惕明’,也是你能喊的?”路承周冷声说。

不管情报一室有多少人,他这个主任的级别,跟杨玉珊相当。

就算是金惕明,也比陶阶高半级,他直属名讳,确实可以教训。

“你……”陶阶抬手就要反击,然而,他刚举起手,就看到路承周凌厉的目光。

“不尊重升官,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路承周冷冷地说。

“不敢。”陶阶抬起的手,轻轻揉了揉迅速肿起的脸颊。

“施锡纯是军统卧底,你们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难道说,你们都是他的同党?”路承周看着三室的人,一副愤恨不平的样子,沉声说道。

“路主任也不要随便扣帽子,施锡纯突然死在里面,总得给个说法吧。”陶阶缩了缩脖子,扬声说。

他年龄比路承周大,被当众打了一巴掌,心里气愤不已。

可是,路承周级别比高他,刚才他态度恶劣,被路承周打一巴掌,还真的没地方说理。

“此事当然要调查,我跟你们说,施锡纯已经确定是军统卧底。如果你们要给他讨说法,我很支持。李继平,你去拿本子,将所有给施锡纯讨说法的人,全部记下来,等会让金副主任一个一个审查。”路承周转头对李继平说。

“是。”李继平原本还担心,因为三室的人,已经有人到一室闹过了。

昨天晚上,胡然蔚的惨状,就让三室的人义愤填膺,今天得知,施锡纯又死了,他们自然按捺不住。

然而,刚才路承周的那一巴掌,让李继平的惊慌,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路承周没理会陶阶,背着手走进了地窖。

而李继平则回去拿纸,等他再回到地窖的时候,三室的人全部走光了。

谁也不想跟军统卧底扯上关系,他们本来就是军统过来的,如果再扣上一顶军统卧底的帽子,他们恐怕会成为施锡纯第二。

施锡纯的尸首,已经被抬到了刑讯室。

宪兵分队也没有专门的法医,此时海田新一郎正在观察。

“海田君,施锡纯是怎么死的?”路承周走过去,恭敬地说。

“他应该是受伤过重,内脏破裂而死。”海田新一郎笃定地说。

“可惜了。”路承周并不想追究施锡纯的死因,不管他是伤势过得死了也好,还是金惕明暗中出手也罢,施锡纯死了,对他是件好事就行了。

施锡纯不仅仅是军统叛徒,他叛变后,继续潜伏在海沽站,导致周逢春的殉国。

曾紫莲和袁庆元,也差点落入宪兵分队手中。

路承周早就决定,要除掉施锡纯。

虽然不是他亲手除掉的,但这件事,应该是他在背后,暗中推动的。

看到施锡纯的尸体,路承周觉得特别痛快。

陈树公并不知道,除了他暗中观察杨玉珊外,金惕明已经提前到了牛津别墅5号。

当天晚上,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在附近找了家旅馆。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金惕明就去了牛津别墅5号附近。

此时,陈树公和杨玉珊,还没有出门。

金惕明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佣人出来拿牛奶。

住在这里的人,习惯每天早上喝新鲜牛奶,这是很正常的。

金惕明也在旁边,买了两个包子,准备等着他们出门。

金惕明希望,能尽快找到杨玉珊的破绽。

他其实也知道,在牛津别墅5号,不太可能找到杨玉珊的破绽。

路承周也说了,陈树公会暗中调查杨玉珊。

然而,正当金惕明准备离开后,他突然发现,一名男子走向牛津别墅5号。

金惕明将手里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走到附近仔细观察。

蓦然,他心头狂跳,因为他看清了那名男子,正是球组联络员:袁庆元。

金惕明很懊恼,没有带相机出来。

如果拍到袁庆元,出现在牛津别墅5号的画面,那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啊。

金惕明没有惊动袁庆元,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惊动较好。

袁庆元跟往常一样,拿着两个普通的牛奶瓶子,换回了牛津别墅5号的牛奶瓶。

换回牛奶瓶后,袁庆元迅速离开,他现在的任务,是将牛奶瓶送到爱丁堡道,情报组的死信箱。

金惕明跟了袁庆元一段时间,只是袁庆元很警惕,走出新华路后,很快推出一辆自行车。

金惕明原本要去法租界,打探史红霞被杀案的情况。

可见到袁庆元后,他已经顾不上去法租界,迅速去了二十四号路的大红桥码头。

金惕明赶到大兴日杂店的时候,正好看到路承周从里面走出来。

路承周的习惯,每天早上来拿包烟。

他正准备推着自行车离开的时候,看到金惕明慌忙跳下了人力车,随后扔给车夫一张钞票后,朝着自己跑来。

“路……警官,上班啦。”金惕明走到路承周面前,看到路承周嗔恼的目光,他才想起,自己太过显形了。

“有事?”路承周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才轻声问。

“我看到袁庆元了。”金惕明已经尽量压抑着内心的亢奋,但他的声音,还是显得很激动。

“到里面说吧。”路承周看了看四周,又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转身走回了大兴日杂店。

在大兴日杂店的后院,路承周听金惕明详细说起了早上的发现。

“你没带相机?”路承周撕开新拿的烟,递了根给金惕明,问。

“我只想观察一下情况,没想到就有发现。”金惕明遗憾地说。

接到路承周的烟,他显得受宠若惊。

昨天晚上,路承周突然对他的训斥,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早就不是路承周的教官,而是他的副手和下属。

如果不能意识到这这一点,以后他在宪兵分队还会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