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施锡纯,你心里没数么?”金惕明跟在后面走进了刑讯室。
“怎么是你?”金惕明看到金惕明,更是吃惊。
下午,陈树公就在怀疑,情报三室有内奸。
当时施锡纯还在猜疑,到底谁还在跟军统藕断丝连呢?
看这阵势,竟然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这里的刑具,不用我介绍,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晚招不如早招,早点招了,也不用撕破脸,大家还是同僚,我也可以早点回去睡觉。”金惕明手里握着鞭子。
他准备亲自动刑,除了想向日本人证明,他的忠诚外,最重要的是,想发泄心头的怒火。
自从金连振被杀后,除了路承周外,再没有其他人安慰他。
他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发泄罢了。
“金先生,我跟军统早就没有了关系。此事,陈先生可以为我作证啊。”施锡纯哭丧着脸,他当然知道这些刑具的厉害。
“对你用刑,正是陈顾问答应的。”金惕明缓缓地说。
金惕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路承周散会后,并没有去地窖看热闹。
审讯施锡纯的结局,不用看都能猜着。
施锡纯能熬过一个小时,已经是奇迹了。
当中山良一宣布,将施锡纯交给金惕明用刑时,路承周注意到了金惕明眼中流露出的神采。
在金惕明眼中,施锡纯不是一名嫌疑,而像是他的战利品。
路承周相信,金惕明会用尽一切办法,尽快撬开施锡纯的嘴。
作为一名叛投者,路承周相信,施锡纯的意志,薄得像一张纸一样。
路承周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只除掉施锡纯,自然不能让路承周满意。
陈树公刚开始,并没有反对金惕明的提议。
情报三室有几十号人,如果只对一二个人动刑,倒也能说得过去。
然而,当金惕明说出“胡然蔚”和“施锡纯”这两个名字时,陈树公的脸色就变了。
如果只是施锡纯,陈树公一句话都不会说。
施锡纯只是原来海沽站情报组的普通情报员,当初被陈树公选中,潜伏在海沽站,虽然发挥了一点作用。
可是,并没有抓住机会。
仅仅除掉了周逢春,而让曾红和袁庆元逃之夭夭。
陈树公甚至都觉得,周逢春是意外身亡。
施锡纯与周逢春在一起,可施锡纯一枪都没击中周逢春。
要不是情报三室的人,或许周逢春都能全身而退。
施锡纯身份暴露,不得不回到情报三室,陈树公并没有委以副主任之职,而是让他担任了最弱的第三小队小队长。
但胡然蔚就不一样了,胡然蔚是原来华北区的情报处长。
陈树公担任华北区长时,胡然蔚就是他的亲信。
陈树公要离开军统,给日本人做事,胡然蔚第一个响应。
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内奸,但胡然蔚绝对不可能。
“中山先生,我反对将胡然蔚列为怀疑对象。”中山良一举起手,旗帜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陈顾问,胡然蔚是原华北区情报处长,与曾红是上下级关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抓捕周逢春时,胡然蔚也参加了吧?”金惕明淡淡地说。
他没有再称呼陈树公为“先生”,而是直接喊着职务,显然是要公事公办。
“陶阶也参加了行动,你怎么不怀疑他呢?”陈树公冷笑着说。
“陶阶至少开枪击中了周逢春一枪,而胡然蔚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曾红正是从他防守的位置逃脱的。”金惕明缓缓地说。
他提出胡然蔚和施锡纯两个怀疑对象,并不是心血来潮。
听到金惕明的话,陈树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