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晚上,曾红也没有出现。
此时,高桥丰一才开始在房间仔细搜查,除了搜到了几套女人的衣服外,就只有一把勃郎宁,以及一盒子弹。
“中山队长,该如何处置金连振呢?”高桥丰一晚上回到宪兵分队后,到了中山良一的办公室。
桌上摆着那把勃郎宁,这是他出动特高班所有人马,唯一的收获。
“你是不是又想留在特高班?”中山良一说。
“不,这次我想把他交给路承周。”高桥丰一突然说。
按照他的性格,对军统投诚过来的人,肯定要拿在手里的。
可是,孔井存事件,让高桥丰一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宪兵分队正是用人之际,他都不想使用这些军统叛徒。
金连振虽然招了,但他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在军统的联络站,也没有抓到曾红。
孔井存被策反后,还以继续潜伏在军统。
军统明显知道金连振叛变了,留着金连振还有什么用呢?
“他也未必会要呢。”中山良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情报一室的电话,让路承周过来一趟。
“把金连振放到情报一室?”路承周诧异的说,中山良一的安排,让他很意外。
这种可能性,他也想到了。
金连振是中国人,日本人有可能会将他安排到情报一室。
可是,金连振如果到了情报一室,他这个卧底,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你不愿意要?”高桥丰一说。
“只要他是真心归顺,我当然可以接收。只是高桥班长,你为何不把他留在特高班呢?”路承周摇了摇头,缓缓的说。
“真心归顺?怎么,路君觉得金连振是假投降?”高桥丰一冷冷的说。
路承周的话,是对他的污辱。
在日本人的刑讯下,没有什么人能经受得住的。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嘛。”路承周笑了笑。
“金连振受刑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当时生不如死,路君说这样的话,是怀疑大日本宪兵的能力?”高桥丰一满脸通红,他必须为自己的荣誉发声。
宪兵分队的刑具,金连振只承受了几样,他就坚持不住了。
这既是因为,金连振的任务,本就是潜入宪兵分队。
同时,他的精神,也真的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当海田新一郎将烧红的铁丝,在他的皮肤上,开始有规律的刺字时,金连振终于受不了了。
“我受不了啦。”金连振觉得,如果让他现在去死,他一定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用铁丝在他身上刺字,还是在神经最敏感的腋下,他真的承受不了。
“我一个字都没刺完呢。”海田新一郎冷笑着说。
他想在金连振身上,刺个“武运长久”,结果“武”字才写了一半,金连振竟然求饶了。
当海田新一郎手里的铁丝,依然不紧不慢的在金连振身上刺着时,金连振的全身突然不停的颤动着,他颤栗着说:“求你别刺了,我什么都说。”
“海田君,他已经要招了,你的作品,还是留给下一个人吧。”路承周突然走过去,拦住了海田新一郎。
看到是路承周,海田新一郎没有再说话。
“你的任务是什么?”高桥丰一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样的话,不就省事了么。
当然,金连振如果一进来就招供,他也未必会相信。
“监视路承周,为行动组提供情报。”金连振有气无力的说。
“行动组?军统要暗杀我?”路承周“大惊失色”的说。
“不错。”金连振缓缓的说。
“你的真正任务是什么?”高桥丰一突然问。
“就是监视路承周。”金连振笃定的说。
“撒谎!”高桥丰一突然怒吼着说。
海田新一郎突然走到金连振身边,在他身上制造了一个新的烙印。
铁丝很细,烧红的铁丝,可以轻易刺入肉里。
“啊。”金连振痛苦的嚎叫着,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再受刑了,哪想到日本人还是准备动身。
“说,你的真正任务是什么?”高桥丰一冷冷的说。
刚才他的话,只不过是习惯性的试探罢了。
“真的只是监视路承周,我本想亲自动手的,但组长并没有批准。”金连振痛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