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盛浦周点头,朝她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去约会吧。”
心情糟糕的宋莱上车报了封晴住的小区地址后一直黑着脸微扭着头看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谧车厢里,盛浦周开口问她:“听说最近木工坊遇上点事儿?”
宋莱猜想他大概是听范蜜说的吧,木工坊这一出事儿,木工坊暂停了营业,之前接的订单都延迟交货了。范蜜要的东西,原本这几天给的,现在估计得十一月多了。
宋莱鼻音含糊嗯声,又看向窗外。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盛浦周又问。
虽然这句话现在问的有点晚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儿以来他是唯一一个开口问她要不要帮助的,在他清清淡淡说完,宋莱鼻子酸下就想哭。但在他面前哭太丢脸了,深吸口气,她把酸劲儿给憋了回去,然后调整好情绪说:“都已经解决了,没什么事儿了。”
盛浦周沉默半晌:“虽然好久没见了,但是可以跟以前一样把我当哥哥。遇上什么想问的,解决不了的事儿就跟我联系吧。”
宋莱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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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行驶会儿,宋莱的手机来了个电话。是租房中介的电话,她要找房子也联系了中介。接起,租房子的小李说:“姐,现在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要想地理位置好还居住舒适干净的就压根没低于2000元每月的。我替你找了好几天,你想要不到1500的恐怕地儿得偏僻点。但偏僻点的地儿安全问题就得另说了。”
宋莱点头:“我知道了。”
小李建议:“姐,不如您就跟别人合租吧,合租个一室两厅的,房租平分,便宜多了。”
她刚来东城的时候跟人合租过三室一厅,诸多不便。这两年又自己单住习惯了,实在不想合租,但现在生活所迫,不想浪费太多钱在租房上,她只能妥协:“那就帮我找找能合租的,我只跟女生合租,不要情侣还有男士。”
小李在电话那端很爽快:“这你就放心。我做事儿靠谱。”
电话挂断,盛浦周看她:“要租房子?”
宋莱低头嗯。
盛浦周随口问了一句:“之前住的地方呢?”
宋莱:“卖了。”
盛浦周会意了什么,把刚才很想问但没问出来的话问了出来:“合伙人欠了多少钱?”如果还需要钱,他完全可以帮忙。
宋莱木工坊遇上了点事儿,一个合伙人欠债跑了,这个消息盛浦周并不是从范蜜那儿听说的,他是今晚应酬听在坐的一个已经成家立业有孩子的父亲说的。
他今下午刚出差回东城,还没见过范蜜。
木工坊开设小学生班。近期木工坊出事儿,孩子没法过去做手工了,席间孩子父亲也不知怎么就闲扯了几句。
此为防盗章,48小时后替换秦耐是个工作狂,以前工作室刚成立时,他每天早上四点就起床,晚上一点才睡。现在工作室虽做的风生水起了,但以他不断爱挑战自己不服输的劲头,大概他是下不了班的。
电梯很快到12楼,叶俐再深吸口气,昂了昂天鹅颈优雅的迈步出去。
前段时间萌发了跟秦耐复合的念头后,她就有一直在打探关于他近期的方方面面,工作室的情况她多少也了解了下。微博上前段时间有人征集你见过的最漂亮办公室的话题,她看就有人晒出了秦耐的工作室的照片,别致舒服又漂亮。比三年前工作室刚成立刚装修好秦耐带她去时她见过的样子要美了太多太多。
现在亲临其境,她前台前驻足,其实工作室比照片上还要美。
“您好,找哪位?”前台起身问她。很漂亮的小姑娘,露出八颗牙齿。
她曾经来秦耐工作室的时候工作室除了秦耐空无一人。现在放眼四周通透的玻璃房,一堆人。有三五的人扎推讨论着什么,慷慨激昂,气氛热烈;也有的人在飞速的敲击着键盘,工作的表情很生动。创业公司压力大,所以这个点几乎都在加班。
叶俐正正神色把一侧微卷的长发撩拨到耳后,妩媚微笑:“找你们秦耐秦总,我姓叶。”
前台微笑:“您没有预约吧。秦总现在不在。”
叶俐笑容敛一下:“他去哪儿了?”
前台没答,再微笑:“您要找他请下次提前预约吧。”
叶俐并不死心:“那我在这儿等他会儿吧。”
前台:“秦总今晚大概不会回公司。而且一会儿我们就要关门谢绝来访了。”
叶俐望前台好一会儿,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气氛微凝时,有一男一女下班经过叶俐身边,男生跟女生边走边聊,男生问女生:“前几天我给你介绍的男生为什么不见一面?人家本地人,家里三套房呢……”
男生话没说完,女生脆生生打断了:“我现在才24岁啊24岁,不着急嫁人找男朋友,所以师兄你近期别给我介绍对象成不?还有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工作室吗?因为仰慕我们秦老大大名啊,我刚来才一个月啊,我想花痴他一年再找男朋友了。或者,你给我介绍个长得像老大的也行。嘤,老大太帅了,还成熟绅士。来这边,我才知道每天叫醒我的不是梦想,不是钱,是老大的脸。”
男生:“……”片刻敲她脑袋,“真是熊孩子。”
女生笑:“今天老大一天不在好想他。”
……秦耐今天已一天没在办公室了啊,叶俐淡定下来:“那我改天拜访。”
说完转身离开,离开时跟一男一女坐的同一部电梯,电梯里女孩子还在叽叽喳喳:“对了师兄我有告诉你我新来上班第一天电梯里跟老大偶遇了吗?我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没法按电梯,老大那时候不认识我主动问我去几层,想帮我按。我告诉他是他新来的小职员,老大挑挑眉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超暖的……好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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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耐的超暖大概对她不适用了。叶俐冷脸出电梯,从写字楼走到暮色里,迎风没走几步,眼泪吧嗒吧嗒从眼角里掉了出来。上次在秦耐开的餐厅跟他见面之后,秦耐大概就把她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了吧,她再也没给他打进去一个电话,每次拨号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在通话中。
一个城市华灯初上,路灯灯光从微弱到明亮,天色从白到渐黑的过程,很美。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感受着这种美,叶俐揩揩泪,安慰自己今天见不到秦耐,那她就明天再来。
风中再搓搓胳膊,看看远方渐亮的星光点点万家灯火:秦耐一年前也换了住的地方了,具体在哪儿她没打听到,如果能知道就好了。
她是一定要见到他,要让他重新接纳她,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她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灯光虽亮,她却无处安放的冰冷城市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