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对,我鬼宗忍辱负重千年,屈身魔族门下,流离于雨林之地,这种日子该结束了。道宗这群无耻之徒,我鬼宗誓必让他们血债血偿,为了我鬼宗历代先祖,也为了我这双腿。”鬼王的牙齿咬的格格直响,历经五百年的风风雨雨,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嗫喏的秋叶了。
“冷月,还不快见过师伯?”鬼王的铁杖轻轻点了点地面。
“见过师伯,”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已然落下,不知来自何处,正如那月中冷风,无影无形,而她的手中正是当年秋鸣的凤鸣剑。
“人未现而凤鸣已至,好,果然后生可畏,老鬼,看来这些年你可没闲着啊,”鬼婆笑道。
“禀鬼王、鬼婆,十二煞如今仅剩九人,其中八人已按照吩咐各自就位,在山下把守,只是未见鬼隐……”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黑影忽至,行动快如鬼魅。
“参见鬼王鬼婆,你是何人?”鬼隐冷冷的瞥了一眼冷月,虽然尸毒门十二煞向来独来独行,但眼前这个人鬼隐却从未见过。
“你受伤了?”冷月问道。
鬼隐眉头一皱,剑目如电,又问道:“与你何干?你,你究竟是谁?”
“青虹,我是冷月啊!”冷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鬼隐的心头一股冰冷直达全身,已经太久没人喊过“青虹”这个名字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早已忘却了。她不禁惊异道:“你,你是冷月?你——你不是死了吗?”
鬼隐的脑海变得异常混乱,她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当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蛊钟,再次跑回密林之时,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其中就有与她最亲密的冷月。
“鬼隐,她是冷月,当年的历练,你和冷月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她并没有死。而我也没有看错,那九十九个孩子之中,你们二人的确是出类拔萃。”鬼王道。
鬼婆沉默未语,心中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痛:“当年师傅为了泯灭她的善性,以命相博,今日看来,她老人家做到了,只是……”鬼婆不忍再想下去,她手中的鬼头杖,绿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鬼隐依旧冷冷的站在那里,当年的那场“血腥之战”已早已令她不知人性是为何物,更不知再如何与人亲近,尽管眼前之人是她曾经相互依偎、亲如姐妹的冷月。
无稽山的夜渐渐的深了,夜空中朦胧的月光也慢慢的消失不见,这个夜晚是如此的寂静、清冷,却又是那么的躁动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