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到达魏郡住下之后,并没有急于求见袁绍,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去见袁绍的话,袁绍帐下的谋士定然会趁机落井下石,即使没有性命之忧,来冀州的目的亦是很难达到。
次日傍晚,沮授前往逢纪府上。
作为袁绍赖以倚重的谋士,逢纪的府邸修建的很豪华,这种事情在冀州不是什么秘密了,似许攸、审配之流,在冀州的府邸也是修建的很奢华,而田丰这等官员,在冀州却是寥寥。
听到沮授拜访的消息,逢纪眉头微皱,这种时候与沮授接触,若是为其他人所知的话,肯定有诸多的不便,不过他想要提前得知沮授前往冀州的目的,以便于及时的做出应对。
“让沮授从后门进来吧,尽量避免为他人所知。”逢纪叮嘱道。
从后门进入逢纪的府邸,沮授神色自若,作为一名合格的谋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以完成任务为最终目的,到表现使者傲骨的时候,亦是不能有丝毫的退让,这一点上沮授看的还是比较明白的。
两人见礼落座之后,逢纪嗤笑道:“不想则注与本官再次会面之时,则注竟然成了并州的使者,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官可是大为惊讶的。”
沮授道:“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本官而今是晋侯麾下,再谈论此事有何意义?”
“喏。”沮鹄拱手道,因为沮授的缘故,沮鹄在魏郡做了一名功曹,然而沮授被关押在晋阳之后,沮鹄在魏郡也是颇受排挤,是故何康率人前往冀州,稍加劝导,沮鹄便跟随何康来到了并州。
“则礼,汝能前往并州,的确在为兄的意料之外,晋阳不同于冀州,若是为官亦是要小心行事,不可任意妄为,并州许多强大的世家就是因为仗着身份的缘故做出一些违法乱纪之事。”沮授叮嘱道,他与其弟沮宗之间虽说在一些观点上不同,但是同为沮家之人,在沮家如此危困之时,倒也能摒弃以往的矛盾。
沮宗拱手称是,虽说两人是兄弟,但是在高瞻远瞩方面,沮宗比之沮授差了一些。
沮家的事情安置妥当之后,沮授前往府库中挑选前往冀州需要的东西,此行前往冀州,可以说是危险重重,虽说有并州使者这层身份,但是冀州与并州不合,再加上他之前是袁绍麾下的臣子,投靠了并州,难免会受到排挤,不过即使再困难,他也要完成这个任务,从吕布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袁绍所不具备的对于臣子的信任。
袁绍对于沮授的确有知遇之恩,但是沮家在冀州的遭遇,也让沮授对袁绍的好感渐渐的淡去,就如同当初的纪灵一般,对袁术感恩戴德,即便被俘也不愿意投靠吕布,然而在得知家人在淮南的凄惨和妻儿之后,当即加入了并州军。
而在并州,这方面的事情就做的比较好,并州的世家很低调,战死的将士和官员,他们的家人亦是会受到很好的安置,没有世家从中作梗,一切方便了很多,这也是并州军在作战的时候敢于拼命的原因,没有身后之事阻扰,他们能爆发出更为强大的战斗力来。
有着吕布的命令,沮授进入到了防卫甚严的府库之中,此府库不同于晋阳城内的仓库,里面保存的皆是有价值的东西,如当初张让搜集到的珠宝、宝剑、字画等物,还有匠作坊内制作精美的神璃制品。
即便是以沮授的眼光,大致看了一眼府库内的物品之后,亦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晋阳的好东西有很多,稍作深思都能判断出来,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府库中有如此多的宝物。
“沮大人随意挑选。“看守府库的将领于文抱拳行了一礼,而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