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衷心,朕之钦佩。”楚映生扳回了一局,吊着的心松了下来,若是这帮官员再来晚些,他便在气势上输了。
“臣等见过王爷。”
“臣等见过王爷。”
一排排跪倒在地的大臣挤满了拥挤的小庭院,陆祈满胸膛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一帮废物,陛下微服延溪,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传本王令,延溪大小官员连降三级,今日查巡使杖毙,三族流放。”
“谢王爷开恩!”这样的惩罚对于官吏们来说,比丢了脑袋要好太多,至于那巡查使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吏的人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
“王爷,御医到了。”冷面领着十几位御医穿过人群,跪倒在陆萧霖的榻前,替陆萧霖把脉验伤。
“禀王爷……”
“本王不希望听到未知,不知,或者是惶恐之类的话。”陆祈说话间看了眼不懂规矩的大夫,大夫连忙跪在御医之后待命。
“哪位御医告诉本王,陛下何时醒来。”
“回王爷,陛下此时需要静养。”看着跪在自己前头闷声不发的御医们,大夫吞吞吐吐的将话说了出来。
一时间四处鸦雀无声,都怕陆祈一个动怒砍了大夫,摄政王在此说出陛下需要静养之类的话,不等于在打摄政王的脸。
“既然陛下需要静养,你们都退下吧,明日早朝再议此事。”陆祈一声令下,所有官员都撤了去,只留下禁军把守着医院,陆祈俯视着大夫,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陛下掉了一根头发,本王要你一根手指头。”
“诺。”大夫擦了擦额间上的汗,恭送走了陆祈。
“不必拘礼,你做的很好。”等到所有人走后,楚映生坐在陆萧霖床前,对着大夫说道:“这些日子就停了看诊吧,等他醒了不会亏待于你。”
“诺,草民谢过楚帝。”于大夫而言,不管是他宣朝的皇帝还是楚国的皇帝,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房间内只剩下躺着的陆萧霖和楚映生,楚映生落睛在陆萧霖脸上,回想起在酒楼的那一幕,楚映生四处张望了翻,无力的笑了笑,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动作干净利索到连他自己都意外,许是陆萧霖的狠劲激励了他吧,看着这个聪明到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的男人倒下的瞬间,楚映生知道自己输在了何处。
他不够狠,忌惮的太多,比起陆萧霖差之千里。
房顶上传来沙沙的声音,楚映生灵敏的左耳动了动,“谁?”
“回楚公子,是臣。”卫连从横梁上翻身而下,“臣替陛下守夜,楚公子可行去歇息着,公子已一日未用餐了。”
“不用。”在楚映生看来,做戏便应做全套,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