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何容得他们走脱,抢将上去,几个起落,即追至二贼身后,一钩一个,顿时了账!
连杀六人之后,那人才长长嘘了口气,将双钩上的血擦了,挂在腰间,向莫英走来。
原来此人便是自诩“岭南神钩”的查力。
自从那次查力确定艳狐又复出后,又独自寻得一秘处,练了数月钩,下决心要除去艳狐。也难为他,无师自通,将那钩使得得心应手,自是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了。
一日,出了那练功之地,一路往东南而下,百十里地未见人烟,腹中已是饥肠辘辘,遥遥见前方一间草屋,想必是个庄户人家,大为高兴,快步赶来,临近草屋时,听得屋中淫笑声声,从窗孔中望去,见一绝色女子被捆着躺在床上,六个毛贼正待侮辱,当下不由大怒,也不管对手是谁,一声大喝,抢将进来,没料到这六个贼子全是脓包,没废多少气力便都解决了。
走到莫英身侧,见她衣破裙无,狼狈如此,不由耳热心跳。良久,定下神来,长叹一声,在屋中寻得一身女子衣服,与莫英穿了。
原来六贼杀人越货后,定将衣物剥下,尸身掩埋,查力哪知底细,见那柜中女子衣物尚多,不觉大为诧异。
此时,莫英已是悠悠醒转,见自己躺在床上,已着了衣服,不由疑非人世。
查力取来一碗清水与她喝了,她才完全清醒过来。
“谢恩公救命之恩。”她仍显得有气无力。
查力豪气四溢,挺了挺腰,道:“不错,那六个贼子全被我解决了,姑娘不必担心。”
莫英脸上气色稍定,想起自己曾身子,不由脸上羞红,幽幽道:“救命之恩,小女此生难报,多谢了。”
“扶危济困,乃是一个武林人应有职责,姑娘不必谢我,这只是分内之事而已。”查力诚恳地说。
莫英不由对查力产生好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越发显得娇艳:“敢问恩公大名?”
“查力,贱号岭南神钩。”
岭南神钩?莫英似乎听说过这名号,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不知姑娘芳名,缘何孤身至此?”查力问道。
莫英不敢道出真名实相,只得撒了个谎:“小女本姓叶,双名草儿,恩公便叫小女草儿便是。我本是岭南一小村人氏,不料一月前家乡发生瘟疫,全家老小都西行作古,只留下小女孤身一人,无处投奔,只好北上寻安身之地,不料行到此地时,被这六个贼人掳住——”言至此,两行清泪落将下来。
“姑娘不必担忧,待姑娘恢复体力后,我护送姑娘北上如何?”
莫英心中一阵感动,旋即叹了口气,道:“恩公盛意,小女子心领了,小女不敢劳动恩公。”
“姑娘说哪里话,是不信任我岭南神钩为人么?”查力将“岭南神钩”四字说得挺重。
莫英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之色:“恩公,小女子无家可归,无处可投,只得四处漂泊,恩公护送,岂不徒劳无功?”
“姑娘孤身一人,怎能安全行走江湖?”
“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吧。”莫英泪如雨落。
查力极是为难,舍她而去吧,这姑娘身无缚鸡之力,方圆百十里又无人烟,如何走得出去,即便有幸到达有人烟地方,一个弱女子,如何生存下去?将她带在身边吧,自己又确有要事得办……
莫英见他沉默不语,探问道:“恩公有何为难之事?可是小女子拖累恩公了么?恩公如有要事,就尽管去好了,小女子一人在此,休息片刻,再自行北上。”
查力听了这话,来不及决断,随口说道:“姑娘既无处投身,就随在下同行吧。”话已出口,不觉脸刷地红了,细及一想,娶这姑娘为妻,也未尝不可,这姑娘貌美如花,自己与她寻得一安静处,自在安乐,也强如在江湖中行走。再一想,自己要办的事似乎很多,但具体是什么事,连自己也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念及至此,不禁觉得自己四处忙碌奔波,忙的又偏不知道是什么,确是可笑至极。于是脸上绽放出笑容来。
莫英一脸娇羞,她此时如一茎弱草,确需一棵大树让她扶靠,再者,查力一派纯真,诚实可靠,不管武功如何,与这种人在一起,可放得下心来。当下柔声道:
“恩公,外面已黑了,恩公何不躺下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微光中,查力见她娇嫣妩媚,不觉越看越爱,口中却道:
“姑娘自行歇息吧,我到厨下弄点吃食来,我们先填饱肚皮再说,饭后,我到外间把风,姑娘可安心过夜。”
“恩公何不睡在这?”莫英道毕,忽觉这话如何出口,粉面兀地红了。
查力以为她惧怕,笑道:“姑娘身体虚弱,应尽快复原,在下怎能打搅姑娘。再说,这深山野岭之中,并不安全,我自然得为姑娘护卫。现在,姑娘可稍歇一会,在下弄吃食去了。”
“恩公,”莫英叫住查力,“我们明天往哪去?”
“姑娘别急,吃了饭再说吧。”查力言毕,自向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