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秀却被留下来了。
“伯文......”在宝应巡院偏厅内,高岳刚和顾秀寒暄,却看到顾秀别过面去,只顾擦眼泪。
高岳只道他是想念自己这个棚头太久了,便准备温言宽慰。
谁想到顾秀随即就带着怨气对自己说:“逸崧,当初在长安城内,大家同时进士及第,你和我说好的,我先去淮南幕府应辟,学些财计上的学问,三年期满,大家再一道谋求富贵。”
“是,是也。”高岳心虚,只能如此搪塞。
顾秀怨气更大,“后来倒好,逸崧你先是兴元少尹,而后是大尹兼节度使,现在又是枢衡首座,棚友里的刘德室、卫次公、李桀、黄顺等,多多少少都伴在你身边,只有我孤孤单单,被遗忘在淮南扬州,一面辅佐陈少游、杜亚,一面还要替你监视江淮东南的态势,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高岳闭嘴不语。
“当初说好是三年,结果三年后又三年......逸崧你当初说我要学些财计,我也学了,结果我在陈少游下从最低的支官当到了推官,兼摄宝应县令,陈少游死了,我还回不去,杜亚来了,我继续替他管财务,杜亚走的时候我都是幕府判官了,然后那窦觊还没来就饮药死了,我只能身兼扬州大都督府司马并主持留后务,结果还是回不去。”
这时候顾秀站起来,对着高岳的面,痛苦地戳着自己的胸,“棚头啊,要不是你这次来领镇,我自己都要当上淮南节度使了。”
高岳也很怃然,便起身向顾秀致歉,并说这次我以中书侍郎监领淮南,便以顾伯文你为我的副手,征伐淮西结束后,即刻让你回台省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