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泽猛吸一口香烟,将自己笼罩在浓厚的烟雾中,攥紧的左手,指节咯吱作响,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竟然就是多年以来求而不得的真想吗?
还真是讽刺!
……
京都帝园别墅区,顾慕风从顾家搬出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公司总部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回来整理一下行李,下午的飞机要去一趟欧洲。
覃淮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一直在咳嗽。出版社的事情交给助理,自己则在家里养病。
看着顾慕风亲手整理好行李,覃淮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拖累你,你应该可以过的更好。”
顾慕风眸光暗了一瞬,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
覃淮笑笑,将身上的披肩又紧了紧,岔开话题道:“欧洲那边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有个合作项目,需要我过去把把关。”
“嗯。”覃淮嗯了一声,看着顾慕风拉上行李箱拉链,眼眸垂着:“我前几天……算了,等你回来再说。”
覃淮的患得患失,顾慕风早已习以为常,今天的对话虽然有点反常,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勾动唇角笑了笑,拉着覃淮在床上坐下,伸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掖了掖:“最晚一个星期,我肯定回来。听说林城有一个老中医,医术了得,回来后我们去看看,你这老病根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覃淮端庄秀丽的脸上,温婉的笑了笑:“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没死,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放心去忙吧。”
顾慕风不正常苍白的脸忽然一黑,声音低沉起来,“活啊死啊的少挂在嘴边,不吉利!”
“你啊,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总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覃淮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伸手将爱妻搂进怀里,顾慕风的手在秦淮背上轻拍了拍:“到现在我还是总梦见娶你的时候,你穿着婚纱缓步向我走过来的样子,简直像在天堂!”
这个他爱了一辈子,也纠结了一辈子的女人,是上天最好的礼物。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然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留她在身边。
可惜上天总是比你想象的残忍。
如果顾慕风知道他短短的几天出差,再回来时,原本美好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宁肯整个顾家的经济都陷入瘫痪,也不会踏上欧洲的土地一步。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回到家里,安筱暖整个人失了魂一样,情绪失落到极点。
打开手机联系列表,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却没有一点联系的想法。
她就是太傻了,对谁都掏心掏肺的付出,然后被人利用,还乐此不疲。
顾慕白换了一身烟灰色家居服,来到床边坐下,将温水被送到筱暖唇边。
安筱暖就着顾慕白的手喝了一口,双眼肿的桃核似的。
“朱大哥和浩哥的伤怎么样。”
她的声音还有些喑哑,脸色难看极了。
顾慕白将手环在她的肩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缓缓传来:“都是皮外伤,没事,就是阿浩的枪伤要住几天院。”
安筱暖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尽量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脑袋里赶出去。
“唐天浩是怎么到乾越酒店的?”
秦明旭对她的打击太大,连正事都忘了问,就回来了。
真是没出息!
“吴澈查到唐天浩每年这个时间都会去一个地方,几十年没有变过,这一次他专程回国,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
安筱暖眉头一蹙,动作微顿。
半晌抬头看他:“查到是什么事了吗?”
顾慕白眸光暗了一下,摇了摇头。
事情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让筱暖过多的接触真相。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这会火辣辣的疼。
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躺在顾慕白怀里,眯了一会。
等怀里的人睡熟,顾慕白才起身,去找了冰袋,在她的眼睛上冰敷。
除了开始的时候,皮肤因为受不了冰袋刺激,安筱暖稍稍表现出一点不适外,再没有其他动作。
顾慕白在她身边守了半个小时,才收起冰袋,下楼去。
书房里,吴秘书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看到走进来的男人,一脸的阴霾。吴秘书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只觉得仿佛被阴云笼罩,气压低迷得呼吸困难。
“查的怎么样了?”
吴澈低头,将手里的文件放到顾慕白桌面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