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头疼,还是身上其他位置在疼,好像身上每一条敏锐的神经都被人放在硫酸里泡过一样,痛得她要死掉。
“筱暖!”
“筱暖,你怎么样!”
幽暗深邃的眼眸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慌乱,顾慕白的手按压在安筱暖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着。
她有头疼的毛病,不常犯,但是每次犯起来,情形都只能用凄惨形容。
回想到闫泽说过的话,阴鸷的脸色越加阴沉,攥紧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叶靖彤!!!
半夜里,安筱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房间里的壁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打下来,给空旷的房间里镀上一层淡淡的暖意。
身侧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让她空落落的心,稍稍感到一丝安稳。
灯光下,男人睡的并不安稳,眉心紧紧蹙着,长长的睫毛下,深深的一圈黑色的阴影。
手腕上传来一阵钝痛,稍稍一动,针刺一般的痛感袭上来。
长时间的血液不流通,她的手麻了。
放缓了呼吸,安筱暖试图把自己的手腕从男人禁锢的大手中抽出来。
谁知刚刚才动了一下,鹰隼双眸蓦然圆睁,定定的看着安筱暖。
几秒钟后,粗粝的掌心缓缓覆上她的脸颊,男人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
容颜深邃,薄唇轻启,放柔声音低语道:“好些了吗?”
一点都不好!
头就跟被斧头劈开,又草草的缝合在一起似的,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直想拿锤子敲开,把里面那胡乱作祟的神经挑开、剪断、再抽出来。
但是看到顾慕白深陷的眼窝,还有眼里布满的红血丝,她把心里冒出的想法全都镇压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女孩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让顾慕白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放松下来。
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烧。
纯粹是神经性头痛。“还有几天就到婚礼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那件事……”顾慕白顿了一下,凤眸中不易察觉的划过一抹狠厉:“我会帮你处理好!”
熙园别墅柔软的大床上,安筱暖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终于停了,门“吱呀”响了一声。
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男人,优雅的走了出来。
猫眼上下瞄了一眼,喉头一紧,安筱暖艰难的吞着口水。
宽腰窄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最关键的是在床上不可描述的卖力表演,让她刚刚散下去红晕的脸,腾的又红了。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视线轻挑的扫过女孩裹在身体上的被子,仿佛看穿了一样。
“不要!”
安筱暖坚决摇头,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喉咙像是被烙铁烫过,火辣辣的疼。
“怎么,还没好?”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钳上她的下颌,深邃视线盯着那细小的喉骨处。
安筱暖白他一眼,带着血泪的控诉:“还不都怪你!”
“对对对,是我不好,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还有以后?”
简直岂有此理!
脸是个好东西,拜托总裁大人,咱稍微要一下行吗!
顾慕白却不以为意,轻轻的在小孩头顶落下一个吻,声音一惯的低沉沙哑:“撑着不睡,难道不是等我回来再来一次?”
“呸呸呸!”安筱暖连呸几声:“我是想要问你,昨天那封信上,你放哪了?写的是什么?”
顾慕白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个我会处理的。”
“我记得信是给我的吧!”小野猫瞪圆了眼睛,挑衅的看着男人,一伸手:“拿出来!”
她今天找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那封信,除了让他拿走了,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顾慕白起身,换了一套深灰色家居服,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下。
“筱暖,什么事都等我们结婚以后再办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