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堵在哪了,看着导航里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心情郁闷。
车喇叭都快被她按碎了,超大墨镜下杏圆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有点红。
该死的,找个吃饭的地,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吗,实在不行家里吃一顿也好啊,干嘛来这种堵都能堵死的地方。
滴滴——滴——
简凝焦躁的又按了几次喇叭,其实也是徒劳,因为就算路通了,她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叩叩叩——
有人敲车窗。
简凝往外面一看,下了一跳。
猪头背后拉了个魂不守舍的女孩子。
赶紧打开车门,简凝让猪头上车。
“怎么会在这,你们车呢?”
猪头关好车门,示意简凝把车子往左边的路口开。
“在酒店门口,太太好像看到了什么人,我追了出去,就没有开车。”
简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什么人?”
安筱暖追人追到人群中,已经不止一次了,而且看最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受的刺激不轻。
“要不要给慕白打个电话。”
“顾总已经赶过来了,我们直接回饭店就好。”
简凝这才稍稍放心。
有猪头指路,几分钟就从堵车大军中饶了出来,走了一条稍稍偏一点的路,但还是很快到了预定的饭店。
可是,当南宫湛赶到说好的地点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车,就是没看到简凝的车。
打电话过去,说是已经到了。这下换夹在车流里出不来的南宫湛焦躁了。
那里摆放的钢琴,多半是用来摆设的,虽然擦拭的明亮,看起来也价值不菲的样子,但是一看就是没有什么人用过。
自从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安筱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碰过钢琴了。
现在看到,手早就蠢蠢萌动了,心里更是痒的什么似的,两腿早就不听使唤了,一步步走过去。
等安筱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人已经坐在钢琴前面,打开了上面的盖子,架起了琴谱。
上面小科蚪似的谱子被微微有些颤粟的手指一一抚过,小心翼翼,又有些顶礼膜拜的意思。
她是真的喜欢音乐,喜欢钢琴,喜欢驾驭那黑白色琴键的感觉。
那种被音乐支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沉醉,就好像一个酒鬼碰到一坛陈年老酒,一个烟鬼得到一支好烟。
简直让人如醉如痴,让人疯狂。
十指架上琴键,优美的琴音流泻下来。
安筱暖心里那种“只碰一下,就听听钢琴的音色”的想法,几乎是在手指碰触到琴键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颗心完全沉浸在绵长的旋律中。
酒未开封,自己先把自己灌醉了。
一曲终了,又似乎意犹未尽,安筱暖的手悬空在钢琴上方,不知是沉浸在上一首的韵味中,还是要开始下一场的演奏。
papapa——
掌声从身后响起,安筱暖惊慌失措的从琴凳上站起。
“不愧是西莫大师的高徒,对音乐的领悟的确是让人望尘莫及。”
安筱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谬赞了,西莫大师是我的偶像,我们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不是西莫大师的徒弟。”
“哦?时常听到西莫提起你,还口口声声说学生什么的,原来不是西莫的徒弟吗?”
一般了解西莫大师的人,在交谈时都会尊称一声大师,看对面这位老者说话客气,又文质儒雅的样子,却一直称呼西莫,想必不是不尊敬,而是跟西莫大师很熟了。
安筱暖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有过多的沉浸在那种思绪里:“原本是有机会的,可惜后来发生了一点事,错过了。”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老者略显浑浊的眼中也不无遗憾。
安筱暖巧笑嫣然,眼波中流光闪过:“不过我找到了更值得我钟爱和努力的事情,也算得其所愿吧。”
果然,老者也跟着释然了,“那就好,呵呵,人这一辈子总有很多事值得付出的,音乐或许只是其中一项。”
不知是因为许久没碰钢琴,还是难得遇到一位知音,安筱暖和老者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将人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