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接过钥匙扣,有些受宠若惊:“小的一定好好保管,奉若至宝,每天沐浴斋戒顶礼膜拜!”
“贫嘴!”
安筱暖白了他一眼,看着急匆匆赶出去的吴秘书,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看着大叔吃饭,他要是不好好吃饭……”
不好好吃,又能怎样,她又不能追过去。
安筱暖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吴秘书神情暗了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此去陪总裁大人出差,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筱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下午。
只剩下一个人的办公室,连秘书过来的次数都少了。
显然在大叔走之前,应该有过交代。
可是他告知了所有人,就偏偏没有告诉自己。
她就像一个被隔绝在外的局外人,看着周围的人忙忙碌碌,与她无关。
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还蜷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暗淡的夜幕,看着华灯初上。
叮铃铃——
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安筱暖颦眉。
这个时间都下班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打进来了呀。
疑惑的接起电话,公式化的“喂”了一声:“您好,这里是……”
“怎么不回家?”
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道惊雷,在安筱暖脑海中乍然划过。
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委屈与酸涩全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心里某种感觉呼之欲出,却又全都梗在咽喉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
“张妈说你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原来是张妈。
安筱暖自嘲的笑笑,抿了一下唇:“哦,我这就回家。”
男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询问谁什么,电话另一端声音远了片刻,又再次响起:“我让猪头去接你,算了,等一会。”
“嗯?”顾慕白的声音有点远,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安筱暖没听清,不等她问出口,电话就被挂断。
顾慕白眸光一敛,一脸冷肃
的看着忽然炸毛的小野猫。
“不行!”贝齿咬着下唇,在上面留下深深一排齿印:“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祈求。
凤眸微眯,男人声音低沉:“为什么?”
目光轻移,避开男人看过来的视线:“卧室、厨房,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
被熟练手法勾起的情潮,像是一瞬间被冷水浇透,从头凉到尾!
眼底一抹晦暗一闪而过,男人声音又冷了一度,逼问:“为什么?”
闪躲的视线无意识的瞟向房间里的某处,紧抿的唇咬的更紧了。
突然靠近的成熟男人的气息,炙烤着她险些崩塌的理智,暗波汹涌的冷厉眼眸,让情潮褪去的双眼染上一层水色。
突然涌上来的委屈,让顾慕白的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眼光忽然柔了下来。
挣脱出自己的手腕,安筱暖从钢琴上跳下来,将衬衫重新掖进长裤中,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退缩。
“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
冰冷的抽气声,在身后暗哑响起,走出去的脚步一顿,稍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筱暖自己回到公司,脑子里还乱成一团。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明明之前并没有觉得那是自己不可触碰的底线,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公司顶层的天台上,她迎着微风,远眺下面车水马龙喧嚣的街,心里像是某个蛰伏已久的东西,在渐渐浮出水面。
有嘤嘤嘤的声音响起。
安筱暖还以为是风声,可渐渐发觉,并不是自己听错了。
真的有人在哭。
是谁这么倒霉,心情比自己还糟糕。
安筱暖在角落里找了一遍,终于在一堆木箱后找到了哭成一个泪人的关小心。
她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
“小心?”安筱暖试探的喊了一声。
一双被眼泪烫红的眼睛缓缓抬起,就撞见安筱暖关切的视线。
“筱暖!”